风萧瑟,徒留泪湿处,七窍毓心可堪透?
为思量,不相知,还幸魂断与卿忧。
月色如钩,梦难留,独踏小楼。
叹,相见不如相守。
这首词,如若出现在一般寻常人家倒也罢。但这是皇家,这柳色宫墙中任何一物,包括她们的思想,都只能是苻坚的。现在竟出现这等词句,可想而知,接下来该是何种铺天盖地的罪罚。
单看这字迹,这画风,无一不出自慕容泠之手。此刻就算想要推脱,也无力回天了。离姝心里清楚,这次就连她也帮不了她逃开罪责。不过,她一定会为她保住性命的。这是她的承诺,她会保护她。
苻坚死死的盯着画卷,灼热的眸似乎要把画卷烧出个洞。他心中怒火沸腾,可语气却是异常的冰冷。“泠婕妤,这画可是出自你手?”
慕容泠点头不语,她似乎能预见自己的结局。只是,她还不想死。她不想……可是,即使不想,又能怎样?
很好!苻坚心中的愤怒快要达到临界点了,他努力抑制,“来人,把泠婕妤关进廷尉司,择日再审!”
廷尉司?离姝蓦地睁大了眼,疑惑在心间蔓延。为何不刺死?仅凭那卷画,就能赐三尺白绫!可为何,选择审理呢?难道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就在离姝思虑的同时,一群宫侍窜出,伸手朝坐在地上的慕容泠拉去,正欲从殿里拖出。
“慢着!”一道娇喝,宫侍们停止了拉扯的动作,看向苻坚。
苻坚深邃的眸子微闪,不知为何这个小小的中才人要陷害慕容泠,不过,既然有人顺水推舟,他又何必拒绝呢?现下,她出声制止,到教他有些好奇。于是,扬手示意宫侍们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