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姝拉住苻坚的手,佯装疑惑道:“阿毓是腿疼,那里无缘无故怎么会疼?”
苻坚板起脸,“如今,就连阿毓也要欺骗父王吗?”
见苻坚自称父王了,离姝只得硬着头皮,小心措辞,“父王,儿臣并没有欺骗您。那里确实已经不疼了。”仓皇抬眸,映入眼帘的是王后左边第二位坐着的王淑妃,待眼角瞥到旁坐的苻锦后,迅速低下头。
这一切落到苻坚眼里,心里泛疼,他无声的搂紧离姝,沉思片刻,“罢,阿毓是不会骗爹的。不过,爹断不会让阿毓受委屈的。”
苻坚阴郁的看着与苻瑟笑闹的苻锦,离姝心下一喜,果然,那天在篱蔓亭那里探头探脑偷看的人,是苻坚的人,不枉她煞费苦心的演那场戏。
苻坚收回看苻锦的视线,朗声道:“此次为庆离姝难后重生,遂邀诸卿同乐,以聊表诸卿对离姝的忧心之举。此次离姝之病,乃有因,不查明,朕绝不罢休!”顿了顿,薄唇微抿,“有朕庇佑,我儿苻毓乃厚福者。”
凛冽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低沉的话语四散开来。离姝听得很清楚,更加明白苻坚对苻毓的疼爱是任何人都无法同日而语的。只是,这疼爱太过,让人不得不怀疑。
大臣们皆行礼,齐声喊道:“离姝公主洪福齐天!陛下万岁!公主千岁!”客套寒暄了一番,宫宴开始了。
苻锦死死握着拳,恨恨的盯着坐在苻坚旁边的离姝,满脸不甘。离姝把一切都看到眼里,不动声色的等待着。
大殿里,觥筹交错,看似宾主尽欢,实则并不热切。大臣们小心翼翼,惶恐喝醉了酒,做出什么不符合礼仪的事情,那么一个殿前失仪的罪名就被坐实了。
宫宴,从来都只是上位们的狂欢,底下的人全部都是带着笑脸面具的陪客而已。只是不知道,这种狂欢于那些上位者又有何意?或许,只是太孤单了吧。
离姝歪着头,看着身边的苻坚。他面无表情径自拿酒喝着,即使是这样,仍不忘把精致的点心放在离姝面前。
离姝伸手拿起点心,“啊”一声,像似想起什么,苻坚轻声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