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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电光火石(2 / 2)

然后他轻轻地将手中的熟铁佩剑放到了地上,凭着先前火把点燃那一刻的记忆在不远的地方摸到了火石。接着少年再走出了三步绕到了旁边一块能挡住自己身体的石头后面,将火石放在石头外面。他深吸一口气之后,用熟铁佩剑往火石上一劈,暗黑的洞中洞出现了一霎那光明的同时,就听见“嗖”、“唪”两声破空之声,接着就是“嚎”、“啊”两声大叫。之后才是什么东西撞击石头上面的“匡当”声,最后是肉体触地的闷响,和“哗啦”入水的声音。

“点燃火把,快!”罗格压低了声音,急促地道。艾诗妮一下跃到罗格身边,凭着刚才的闪光捡起了火石和火把,“嚓嚓”两声之后洞内的情况立刻变得很明了:紫月正从前方的地面上挣扎起来,用力地摇了两下头,所以那肉体触地地闷响应该是它被敌人击中后发出的,但从身上没有伤口来看应该不是被利器所击中,而多半是拳脚,所以之前的“嚎”声是幼狼发出的,而“啊”的叫声应该是敌人的。

幼狼恢复清醒之后便对着河流发出“嗷嗷”的低嚎,显然之前攻击罗格的人从那里逃走了。而艾诗妮之前掷出的跃狼飞矛则稳稳地插入了岸边的泥土中,上面还滴着鲜血,显然只是将目标擦伤。而罗格藏身的石头附近掉落的东西赫然是赛库鲁族男战士专用的石斧,雷德鲁伊和准酋长都认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反而没有说出心中所想的名字:图马洛。少年招回紫月之后,用手轻轻地贴在其额头,然后进入生命之种的冥想状态启动橡楔眼,紫月立刻发出十分受用的叫声,片刻之后便开始舔罗格的手示意已经没有事。最后年轻的沙米达纳新长老再看了一下上方,见蝙蝠们依然在酣睡之后,便放下心来。

罗格谨慎地向那条地下河走去,发现其顺着其流动的方向一边是一条隧道通向洞穴更深的地方,另外一边是从高处岩壁上的石缝中渗出来的,显然敌人要跳到那石缝的高度是不大可能的,所以只能沿着隧道逃走。少年本能地感觉到,受伤的敌人很可能会在隧道的某个地方伏击自己,所以便和紫月一起走在前面探路,而艾诗妮则远远的拿着火把提供最低限度的光芒。而隧道的顶上却反而没有血蝙蝠栖息,可能是因为没有楔形的钟乳石吧?地下河流上方的隧道比先前进洞的隧道更加蜿蜒曲折,艾诗妮被迫跟得越来越近,所以罗格也只好将紫月派得越来越前面,当然队伍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上方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变窄,雷德鲁伊一行人开始不得不蹲下走路。过了1/10沙漏的时间,火把的光芒开始不正常的减弱,两人也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而紫月需要的氧气较少,所以还没有感觉到。但罗格已经警觉的意识到,洞内的空气正变得稀薄,如果再往前的话可能会有窒息的危险。令少年费解的是,一路上推进的速度非常缓慢,所以敌人不大可能潜水回游而跟自己错过,因为紫月一直在河流旁边,若水底有人不可能感觉不到。那么敌人会在空气中氧气含量更少的前方等着自己么?很快他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释:隧道已经低得连爬都爬不过去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敌人下水逃逸了。

现在雷德鲁伊和准酋长面临两个选择:要么下水一探究竟,要么放弃追击敌人。在黑乎乎的洞穴中本来艾诗妮就觉得够毛骨悚然的了,况且还要下水?里面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凶险?而罗格则冷静地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觉得既然敌人能遁水逃走,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能呢?年轻的沙弥达纳新长老打定主意之后便转身欲叫艾诗妮准备脱衣服下水,不过看到她那恐惧的表情之后,只好摇头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这赛库鲁数一数二的女勇士到了黑暗之中竟然也会害怕到了这种程度,而且进洞这么久也没有适应,看来女孩子终究是女孩子。

“那么我就下水去看看了。你就在这里守着,如果等会儿敌人从这个方向逃过来,别放走了。给我一个火把和火石,用皮革包好。”罗格说话的时候很平静,似乎那未知的地下河就像自己门口流过的小河一样。艾诗妮突然放下手里的长枪和盾牌,一下抱住罗格道:“算了,你还是别去了。万一你回不来怎么办?追不追那个人有什么关系?我们此行的目的是解决血蝙蝠的事情啊,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过去。”

殊不知少年此生最恨的就是叛徒,特别是那种看不清形势,只为眼前利益所蒙蔽的叛徒。而且他心中隐隐感觉到,要追击的那个目标在这里出现和萨克匈族人被血蝙蝠攻击一定有着莫大的联系,所以要解决这件事自己不得不冒一下险。他试着慢慢推开这舍不得自己的少女,但对方却牢牢地将自己抱住。雷德鲁伊叹了口气之后,将熟铁佩剑插在腰间,便轻轻在怀中的艾诗妮身上摸出了火石、在其背包中摸出了火把之后,突然对着她的樱唇吻了一下。就在对方错愕的一瞬间,他扑哧一声就跳入了水中。紫月正要跟来,罗格却用意识告诉它,留在这里保护艾诗妮。幼狼发出呜呜的低鸣,示意罗格千万小心。

地下河并未如想象中的深,少年跳下之后便踩到了底。由于他少了一手一腿,所以身体在水中轻得多,要潜入水底反而还费力了。他先吸了一口气然后奋力蹲下,顺着河流的方向往前面看去,却是漆黑一片。雷德鲁伊本能地闭上了左眼,开始使用橡楔眼进行感知。发现前方并没有什么危险之后便在水地拿了块石头增加重量,就那样向前方游去。少年觉得气闷的时候便浮上水面换气,但额头却在几乎紧贴水面的上方岩壁上撞了一下,好不疼痛,不过却没有受伤流血。稍作调整之后,雷德鲁伊又再次潜入水中,再次气闷的时候又浮了上来。他这次的动作十分的轻,显然不想又用额头去跟石头硬碰硬,不过头顶上的空间却比先前宽多了,整个头已经能露出来。凭着橡楔眼的感应,罗格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也能知道前面上方的空间会更加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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