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
“结盟?”
“愿意。”
经过一系列简单的狼语交流,罗格和老维达成的协议是:罗格得到帕拉森山狼族的认可,但是要得到整个狼族的认可就必须和狼族结成血盟。在结盟之前还必须经过一项试练——学会狼族的生活方式。少年还将刀疤狼在自己意识中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述给了老维听,对方也不置一词,只要罗格马上开始试练。虽然不知道老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罗格从悬崖上掉下没有死之后,对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充满了信心。老维向罗格讲述了很多相关的规则,而主要的是不能使用工具生存,也不能吃熟食等——因为狼是不会这样做的。罗格觉得别的还能接受,但吃生肉这个也太夸张了点。于是和老维讨价还价之后决定,即使不吃别的动物必须捕猎到能够自己吃的量,之后可以吃素食充饥。罗格心想,不管怎么采野果充饥也比茹毛饮血的好吧?于是就以7天为限,开始了在帕拉森山周围的生存活动。他也想到彻琳丽尔和艾诗妮可能会担心自己,但目前凭自己在这荒山野岭中别说找到回去的路了,就是要生存下来都不容易。而老维也作出了承诺,7天之后不管罗格是否能通过试练,都会带罗格回到哈尔施塔特村。令罗格稍微感到安慰的是,老维留下了喜欢自己的幼狼紫月作为生存向导和狼族生活的老师。
“想不到我罗格今天要上演一出人狼共舞呢。”老维带着族群离开后,罗格有点自嘲和寂寞地对着小狼说。
“开心。”紫月用额头使劲地在罗格肚子上蹭起来,一脸高兴的样子,完全没有意识到它喜欢的这个少年出境的尴尬。罗格肚子被紫月蹭得痒呵呵的,忍不住哈哈大笑,身手去挠它的肚子。结果紫月顺势就躺在地上,把肚皮和胸口露出来让罗格搔痒,还闭上眼睛收拢爪子,样子显出说不出的受用。
“你这个小家伙倒会享受,我们还是填饱肚子吧。”罗格身上没有带干粮,与白蝠王一起掉下之后到老维离去,已经是黄昏时刻了,肚子哪能不饿?
但紫月却摇头道:“天黑。”原来狼族都习惯于等到天黑月亮出来的时候捕猎。罗格知道不能用火把,所以晚上去找野果充饥也是白搭,还不如和紫月一起去捕猎,好像老维交差——7天之后这帕拉森山的头狼将会检查罗格捕到的猎物数量是否达到要求。打定了主意,罗格便不再多想,就坐在地上休息——慢慢地进入冥想状态。紫月看见罗格貌似入定之后也显得是分乖巧,就靠在罗格的旁边伏下休息,养精蓄锐准备狩猎。
罗格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生命之种的状态,而这次感觉橡楔眼与自己的身体连接得越来越紧密,更加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隐隐有可以转动橡楔眼的感觉了。同时罗格感到右肩也感到酥痒,白天看上去非常模糊的右手在此刻变得清晰得多,而且手指已经能张开和收拢了。
“我的右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现在只通过橡楔眼看到,而且还是蓝光体,难道是灵魂的一部分?但之前我的确真切地感受到,用右手推了白蝠王一下,才将它翻到下方的。哎,要是能找个人问一下就好了。”罗格此刻非常想通过意识进入自己的灵魂本体,到那里找33代德鲁伊长老问一下,可是他越是心急就越进入不了那种状态。就在他有些自暴自弃的时候,突然橡楔眼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而凶猛的东西正在从远处靠近。罗格心知不妙,立刻睁开了左眼,想提醒紫月时发现它已经露出了警觉地神色。
罗格心下佩服:“我市靠着橡楔眼才能看到这悄悄靠近的危险,而紫月靠的是狼族天生的直觉。”他虽然才打败了白蝠王这种王兽级的对手,但说到底自己没有与对方正面交锋,而是靠着老维和紫月的掩护才得手的。此刻独立面对危险的他,不由自主地想将插在白蝠王尸体上的匕首拔出来防身,但随即想到7天试练期已经开始,如果使用了匕首的话就算试练失败。
那黑影越来越近,把草丛弄得“唏唏”作响,看来对方有些心急了,也顾不得“猎物”注意到没有。紫月见对方不断接近,一下跳到罗格身前,前身伏下后身翘起——摆出了攻击的架势,喉咙里还发出“噜噜”的低鸣声。罗格用手轻轻撑地而起,单膝跪地之后将拳收夹在腰间,准备给对方一记勾拳。只听“唰叱”一声响草丛中的黑影终于按耐不住,飞扑罗格。眼见接近目标时,那黑影伸出右前肢向罗格拍去。说是迟,那是快,罗格还未来得及反应,紫月后足蹬地,飞身而起侧头就咬住了那黑影的右前肢。不过那黑影甚是勇悍,进攻的右前肢只是微微一颤,继续扇向罗格德面门。然而就是这一刹那的迟疑,让罗格反应了过来:他将头一低,脚下发力,竟然向黑影的胸口撞去。那黑影当真没有料到罗格不退反进,所以右前肢攻击最强的部分——前端被罗格避过。而它右前肢一击不中,去势立衰,又加上被紫月咬住,所以随即向断了一般垂下。而这时胸口又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几乎心脏都要停跳般——黑影那巨大的身躯就这样硬生生地倒下去,紫月见势便松开了口,后爪在黑影腰间轻轻一点即便跳开,回到罗格身旁。
少年虽然一击即中,但此刻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凶险不已:“若不是它临近时站起身来只用右前肢攻击,而紫月又没有咬中,我恐怕早已血溅当场了。凭着这家伙的体重和力量,若是一开始就直冲过来,我和紫月哪里抵挡得住?”
他脑中回想,左眼却死死盯住了黑影,借了点月光之后才看清楚,原来黑影是一只大棕熊——比自己要高两个“熊头”。只见那棕熊仰身到底之后似乎非常气愤,可是笨手笨脚的半天才翻过身来。由于被挫了锐气,所以大棕熊蹲在那里一时不敢过来,只是张口嚎叫示威。罗格见其张口之时不断地留出口水,显然已经饥肠辘辘,不知道多久没有吃东西。他心念一动道:“虽然此刻已经是4月,但是仍然有熊从冬眠中苏醒过来找吃的,也不算过分吧?难怪我能一撞成功,这只熊少说也饿了几个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