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喝酒吃肉。”
叶繁虽这么说,但底下的大小将领面面相觑,不时偷瞄李禤,都沉默下来。
李禤在大明宫时,参加过无数回各式各样的盛大宴会,他从未拘谨过,但今晚,他也拘谨了——似乎是他破坏了气氛。更重要的是,他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甚至,他觉得,英明神武的皇帝哥哥来了,都未必能很好地融入。
虽然这里距长安那么近,却和长安的氛围完全不同。
为了缓和气氛,叶繁替李禤倒了点酒,举起酒碗道,“臣敬殿下一碗。”
小石头瞧见了,连忙阻拦:“大将军,殿下不能饮烈酒。”
一时间气氛更加尴尬。
叶繁讪讪道:“那殿下想喝点什么?臣让人沏茶。”
“不必了。”李禤站起身,闷头朝院外走去,“本殿累了,回去休息。”
叶繁还是头次瞧见李禤这副消沉的面孔,不由放下酒碗,朝张孝忠道:“我去送送殿下,张将军陪大家继续畅饮。”
小石头提着灯笼在前头带路,叶繁不做声陪在身旁,直进了院子,站在寝殿门口。李禤才停下来,抬头看了身边的叶繁一眼。
眼神有点奇怪。叶繁一头雾水。
李禤忽然抓住叶繁的手,把叶繁的手掌展开,借着檐下灯笼的光盯着看。
叶繁被李禤碰到手的那一刻,就全身心僵硬了,他急忙要把手抽回,李禤紧紧抓住不放,叶繁抖着嗓音道:“殿、殿下,臣不是断袖。”
李禤的手白细柔软,纤长的食指上戴着翠绿的玉扳指,看起来尊贵无比。他用指尖,一点一点抚摸着叶繁掌心的肌肤。
叶繁的手和李禤不同,手指清瘦,骨节分明,却修长有力,掌心铺满厚厚的茧子,虽然温暖,摸上去却有些粗糙。
叶繁从未被人这么仔仔细细地摸过手,当即面红耳赤,想暴力抽回手,又恐伤了李禤,只得硬着头皮又道:“殿下,臣不是断袖。”
李禤被叶繁这句话惊回神,他松开叶繁的手,没精打采地进了寝殿。
叶繁捂着胸口退开一步,惊惧地问:“石公公,殿下这是怎么了?”
小石头悄声道:“殿下大概是察觉到他和军营里的气氛格格不入,感到有些伤心了。”
*
第二日清早,天蒙蒙亮,李禤被外头呼呼喝喝的声音惊醒,不安地问,“小石头,这是什么声音?”
“殿下安心,这是军营里早操的声音。”
“大将军呢?”李禤抱着被子坐起身,在帐子里问。
“大将军天不亮便出去了,他是军营里的头子,自然是要看着军士们操练的。”小石头说着,看床帐子居然从里头掀开了,惊讶地问,“殿下,莫非您也要起床么?天儿还早着呢。”
李禤点点头,小石头忙替他穿上鞋子,“殿下起来做什么呢?”
李禤气闷道,“皇帝哥哥让大将军教我,可他怎么什么都没教我?”
“……?!”他小石头可是平生头一次听到他们家殿下主动要别人教他东西,不由打趣道,“大将军就是一介武夫,只懂带兵打仗,殿下想学什么?难不成想上阵杀敌?”他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但笑着抬头,碰到他们家殿下沉冷的目光,他打了个哆嗦,立即噤声。
李禤冷幽幽问,“小石头,你是活腻了么?”
“奴才没有。”小石头垂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