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来看你的龟样?覃小钩翘起手指,撅着嘴,两条美腿晃啊晃的,“人家有事嘛。”她不敢说李东成被抓了,狗急尚且跳墙,何况人呢?她瞟眼一直板着脸在边上监视的便衣刑警,“怎么想不开?死了,不什么都没了?”
她没有提进来前跟抄家样的检查,不仅要求她脱了外衣,连内衣、里裤都用机器过滤了好几遍。虽然开着空调,可是也够受的。她的挎包不用说,直接监管了,不准带进来。末了,还被要求穿上没身形、上下一统的白大褂。
“我老婆和孩子……”
覃小钩没有马上回答,她打量了这间不到十个平方的小病房,无限感概地说:“你在这条件还不错嘛。”
“我的……”
“现在想起他们的好了?当初干嘛去了?”覃小钩握紧拳头,□□地挥动下,“你跟我亲热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们?现在问……”
白近南看了她一眼,脸上连最后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对我说?”他闭上眼睛,“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覃小钩生气了,应该说极度愤怒了,如果不是边上有人,她百分之百上去揍他。“王八蛋,是你叫我来的,现在像赶狗样地赶我走……你狠!”
白近南还是闭着眼睛,“你走吧。”
覃小钩气得握紧了拳头,她来这不是来看他的脸色,她来这不是为了旧情难忘,她不过是他们中间的桥,老王八应该明白。“哼!”她重重地哼了声。
白近南睁开了眼睛,“我要喝水。”
覃小钩眯了眯眼睛,“我不是你的佣人,叫别人吧。”她不再多说话,转头就走。
白近南斜望了她那边一眼,心里追悔莫及。这个社会,没有利益关系,谁会救你?那些平日对你媚言弓腰的,又怎么会在你落水的时候拉你一把?没狠狠地踩上一脚就不错了。
不该拉李东成下水,那样还有点希望,有点救,老婆孩子也有人照顾,可是已经签了字……他再次闭上眼睛,得仔仔细细重新考虑下。
覃小钩大步朝前走,仿佛不这样做,就不能宣泄心中的怒气。
她抓紧包,冲出医院,冲进的士。
她全身瘫软,完了,老王八全招了。“去顶尖国际大厦。”
必须马上找到能证明李东成跟这件事没有关系的证据!必须马上要张玉清想办法!
然而,张玉清不在,秘书小姐不让她进去总裁办公室。
覃小钩抓起包,气得想打人了。这些没心没肺的,成哥平常待他们不薄,这树还没倒呢,就做猢狲散的丑样。
她恨恨地在办公楼间窜了几圈,还能找谁?她摸出手机。
该死,柳玥怎么关机了?难道她知道成哥出事,所以急不可耐地划清界限?不可以,不可以放弃。她发了条简短的信息过去:成哥出事,速回电话。
第95节:爱恨两难【1】
柳玥回到城里的时候,各大报纸都在铺天盖地报道弘发银行白近南被双规的新闻,尤其是孙青的报道更是点出了一名有身份、地位的成功人士也参与那起轰动本市的枪杀案。
柳玥看得是心惊胆颤,她更深地感到了痛苦。
尽管事情早晚会有被揭开的一天,可现在却是浪潮把她推到尖尖上——良知和职业道德不容许她做违背良心的事,可是情感方面她怎么都不能原谅自己。
柳玥病了,不只是牙龈红肿出血,鼻子轻碰也会出血,医生说上火了。
叶雨凡没有过多地去问柳玥为什么或怎么了,只是默默陪她去看医生,然后是铁面无私逼她吃下所有的药。这让柳玥感激的同时,又深深地憎恨他——早对她如此,又怎么会有今天互相猜疑的局面?
覃小钩的日子不比她的好过,知道她住院了,来过几次。
覃小钩的脸色苍白得连胭脂都没办法遮掩。
她拉着柳玥的手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有泪花。柳玥就反过手去拍拍她的手,籍以给她安慰和勇气。
覃小钩其实很想吐吐压在心底的痛苦,很想请柳玥帮帮忙,至少让她见见李东成。可是柳玥病成这样,她开不了口,所以她索性什么也不说,真当自己是来看一个患病的朋友。
柳玥出院的那天,已经是李东成被抓的第三天。
不知是谁捅了出来,所有的报纸立刻都以头版头条报道此事。
“柳姐,李东成被抓了,就是天鹏的那个老总!”
柳玥一阵昏眩,握着手机的手都有点抖,“消息,消息落实了吗?”
电话那边的孙青极其兴奋,“当然,公安局已经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只是不准我们进去采访。”
柳玥无力地垂下手,眼睛涩涩地疼痛起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喂喂,”
柳玥回过神来,强自忍住心头的痛苦,答应道:“我在。”
是的,她还在,他却在墙那边。
“柳姐,你有没有熟人?能不能想办法让我们进去采访?”
柳玥怔了怔,她的眼睛亮起来,她要见他,为他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马上去想办法。”
然而,得到的答复很让人失望,李东成属于羁押犯,而且是重犯,不允许见面。
柳玥急忙去抽屉翻出很久以前收到的一篇读者来稿,是说监狱环境和伙食差的事,当时考虑到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即将召开,不能发这些,现在可是派上了用场。她用了《要正义,也要仁义》的标题,把网上和报纸上关于双规或者羁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