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折回卧室。她的呼吸变得有些喘急,她一咬牙,推开衣柜门。
挂衬衣的地方有两个空架子。柳玥伸出手,想拿出衣架,可是腿一软,她跌坐到地上。
叶雨凡这次回家,只是为了拿走换洗的衣服?
柳玥难受地闭上眼睛,她还在抱着希望,希望那个变心的男人回头吗?
她想哭,眼窝干干涩涩的,什么也没有。这都什么日子啊?她挣扎着站起来,床头柜那里有张纸条。
我出差了。
柳玥的心情变好了点点,至少不是搬到那个女人那里。但是她的心更尖锐地痛起来,他是真出差,还是带着他的情人去游山逛水?
她被自己邪恶的想法吓住了,以前她都不会这样想,这样不相信……变了,被改变了,她无法再相信,她感到了绝望。
她更害怕见到李东成。
她逃了,逃回高山镇,去舔舐受伤的心。
然而,家里也不安静。
柳妈妈在忍了一个小时后,忍不住问她:“小玥,你突然说回家,妈就有点心惊肉跳的,你爸还说我更年期到了,是出了什么事吧?”
都说娘挂女儿心,柳玥心头一酸,她现在何尝不是时时刻刻牵挂着榕榕?
“妈,”叫完妈,柳玥早已经是泪流满面,“雨凡,雨凡在外面有人了。”
这不是新闻,从上次柳玥只和榕榕过来,柳妈妈就猜到了几分。这会见女儿伤心,做妈的不觉心疼和心痛起来:“这叶雨凡真不是好东西,妈早看出来了。小玥,妈支持你,和他散了,再去找个更好的。”
柳玥的泪流得更欢,经过这次锥心刺骨的伤害,她还敢相信男人,相信爱吗?
第70节:无法信任的爱【2】
“小玥,你考虑清楚了吗?要知道一个不完整的家对小孩的成长不利,榕榕,他能接受吗?能不被伤害吗?”柳爸爸一直在边上听柳玥母女说话,这会儿忍不住插嘴道。
“去去去,死老头子,难道和他叶雨凡生活在一起,榕榕就能很好地成长?他叶雨凡这么不把家当回事,在外面鬼混,榕榕学坏了怎么办?”
柳爸爸知道,和柳妈妈强辩的下场,所以他不做声了,但是他意味深长地瞅着柳玥,良久才收回目光。
是呀,榕榕还那么小,仅有母爱够吗?突然涌上来的无助让柳玥特想儿子,她马上跳起来,去给儿子打电话。
但是,榕榕在上课。
幼儿园的老师很热情地回答了柳玥所有关于榕榕的问题,然后歉意地告诉她,榕榕这个月底不能送回家,得参加排练,准备参加本市的元旦晚会。
柳玥痛快地答应了。榕榕能上电视,这是多么光荣的事!儿子优秀,就是母亲的骄傲啊!
回城的时候,柳玥的头又开始疼起来。
柳妈妈虽然口口声声支持她离婚,可是在她出门的那一刻忽然落下泪来,“小玥,一个家维持不容易啊,像……”柳妈妈的内心挣扎得厉害,可是看着柳玥憔悴的面容,疑惑的眼神,她一狠心,说出了憋在心里很多年的话:“像你爸爸也曾经有过。”
怎么会?柳玥转头去看,柳爸爸已经回书房看书去了。他听到柳妈妈的话,觉得无颜面对女儿?“可是妈妈,我一直觉得你们很恩爱啊。”
柳妈妈擦擦眼泪,“那是为了你啊,你这么聪明,妈不能害了你。所以孩子,就算为了榕榕,你能忍就忍忍吧,一个家不容易啊。”
柳玥的大脑里一片空白,连最尊敬的爸爸也是这样?为什么男人可以把找情人视为理所当然,而女人却在操持家务中蹉跎自己的容颜?柳玥很难过,难道非逼得她找个情人,叶雨凡才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吗?
柳玥望着车窗外,来自内心的痛楚透过眼睛变成淡淡的薄雾。她假装拂下头发,很快擦掉眼角的泪。哭,只能使自己变得软弱,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如果眼泪能感化那个人,唤回所谓的爱情,世界上早没有了怨与恨。
女人真傻啊,以为不计较的付出,善良和原谅可以感动天地,感动那个人,却不知道男人最烦的就是这个——本来已经觉得你面目可憎,你偏还一副宽容大度地对他,仿佛他有很多错似的。没有男人认为自己找情人有错,包括他的朋友。
望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柳玥暗问自己:失去叶雨凡,我能活不下去吗?她很快找到了答案,能。那么,榕榕会受影响吗?她不知道。
得找个时间和榕榕好好谈谈,如果榕榕能接受,能理解,没有受太大的影响,还是,长痛不如短痛,早点了结吧。这样,心太累,也严重地委屈自己。
第71节:诡异的线索
“听说镇上后山的井里发现一具尸体。”
后座传来难听的公鸭嗓音,本来就刺耳,他还故意放大了声量。柳玥不禁皱皱眉。
“知道怎么发现的?”那公鸭嗓大声地咳嗽下,得意地哈哈一笑,那笑声像把锥子戳得人耳膜生疼。“不是张家伢子想搞煤矿吗?不知听谁说那老井下原来有煤道,嘿嘿,结果那小子下去,还真找到宝了。”
公鸭嗓子嘎嘎笑得跟抽了筋似的,那边上答话的跟着笑得更得瑟,“发现那具尸体吧?哈,有那小子受的。”
公鸭嗓越发卖弄,“那小子到现在还躺在chuang上呢。”
柳玥抱紧了双臂,浑身全是麻麻点点,再听下去,她怕自己会骂出三字经。
“大毛哥,那井里死的是哪个?”
“哪个?不就是半个月前来的那个小白脸吗?听说勾上王家的那个寡妇,”公鸭嗓笑得鬼里鬼气,“这丫快活了那么多时日,嘿嘿,就tmd翘了,不把王家姑子给憋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