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凡停下脚步,他终于又来到了县城,闭着眼,感受一下体内若有若无的真气,竟然丝毫不觉得累。自从那天给王二娘儿媳妇治病以后,自己好象找到在这个时代的寄托,还有什么比能帮助患者更快乐的事呢?这里虽然生活落后,但人性淳朴,没有所谓的红包、回扣,也不会有高高在上的医学权威,相比起来,这里更能发挥自己悬壶济世的家族传统。
原本根本找不到门的内功终于打开了丝神密的门缝,着实令他感到兴奋。
梦中,弟弟的身影还时不时的出现,唉,他也长大了,快成年了,自己应当能照顾自己吧,一时之间弟弟幼稚的面孔竟然有点模糊起来。
迈脚进了“回春堂”,伙计已经对他十分熟悉,径直引他进去。
老徐正拿着一张药方,不时地用摸着半黑半白的胡子,“妙啊,妙,不凡这方子果然是深得君臣左使的妙处。”
伙计正要通报,胡不凡以手示意,大声说道:“方子虽妙,也要人会用,同样的人同样的方子,就有不同的用法,岂能一切死搬药书。”
老徐抬头一看他来了,非常高兴,伸手拉着他,“老弟,你来了,太好了,我最近淘到几张新的方子,我们一起琢磨一下。”两人一起进入内室,伙计上了两杯茶,两人开始议论起来,时不时地还争论几句。
正午时分,两人正准备先行用膳,忽听伙计来报,县令老爷派人来请,说是府上有人中了刀伤,请先生去看一下。
老徐伸手拿起药箱,“老弟,我就先失陪了,等回来我们接着聊。”胡不凡伸手拦住,“不如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最近我配制了一种新的金创药(改良的云南白药),效果不错,不如我们一起去试试。”
县城很小,衙门当然不远,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一起来到县衙门口,由于是上县,县衙虽然十分破落,还是有点威风,衙役把他们领入后堂,胡不凡从未见过府衙,不由地仔细周围打量,县衙占地不大,竟然有一个小花园,正是花开时节,五颜六色的鲜花争奇斗艳,不由使人心情一畅。
进入偏房,知县大人早就站在在门口,不停地来回走动,看样子很是着急。
屋里有一人正趴在床上哼哼,那人大约三十来岁年纪,上身赤裸着,面色苍白,呲牙咧嘴,浑身裹满白布,十分难看。
老徐放下药箱,坐上床沿,细细地扒开已粗粗的包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怎样一个伤口啊,斜肩铲背一条大口子,深口见骨,那肉向上翻翻着,伤口左右分开,上面是胡乱散落的刀伤药,伤口一敞开血就了出来。
老徐呆了半响,抱歉道:“如此大的伤口,老夫却是束手无策,刀伤老夫并不擅长。”知县叹了口气,这是节度使大人的属下,如果在他这儿出一了事,该如何向节度使大人交代呀!“老先生,你是本县圣手,快帮帮忙,一定不能让他出事啊”
老徐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看胡不凡“小兄弟,上次看你开膛的手术,确实叹为观止,你看这个有没有把握。”
胡不凡并不推辞,看病之时应当当仁不让,病人为主,否则了耽误了病人,后果谁也无法承担。当下微一沉吟,“帮我准备一些女人用的针线,用开水烫煮,一些烈酒,干净的布。”仆人自去准备,很快就绪。胡不凡动手,让老徐帮忙,先是用烈酒洗刷伤口,上了些自己的金创药,然后老徐按紧伤口,胡不凡就拿针线缝合起来。这是基本功,老徐一看,针脚细密,间隔均称,心里佩服,不由赞叹不已。
一切完成后,老徐又开了一些调理的药,这才总算处理完毕。知县也是感谢不已,重金酬谢,要留两人吃饭,两人敬谢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