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一百八里以后的强盗全部销声匿迹。让他一个人杀了个干干净净。这强盗一少,路就平安,过往的商队就多了。
识相的都知道先进村拜个码头,给虎升大盗首送给银钱礼物粮食做为买路钱,就可安然无事。不识相的看到十方若是拔了刀枪,必然被他一拳打得飞出六七十米,一身喷血而死。其它人也就老实了。交出了银两和女人,自然就好了。结果后来这强盗村女人太多,以至于他们也不再抢女人……
娃儿多了,不好养啊。
不是没有官府派兵来清匪徒,可打死了几个将领之后,这些官兵干脆不管了。再后来,这官府竟然和这虎升勾达在了一起,还给了他一个平安绅士的封号……
有了钱,有了粮,还有了官府的照应,这强盗村也改名为平安村。男人多了,女人多了,粮食种了起来,这远近没好日子过的都来投奔,一年多,这强盗村竟然硬生生的从村变成了镇,这虎升大盗居然当上了镇长,成了富甲一方的圆外。
十方是镇中的一霸,却也没有人愿意得罪他。不过也没有太多人喜欢他。他的身上,弥漫着一种可怕的杀意,闻起来就象是血丝味。除了婉清。婉清爱他爱得恨不得死了,一入夜,就象一只蚂蟥一样和他帖在了一起。
初时两人还象做贼一般偷偷摸摸,咬着被子干这档子事。后来,人熟了,婉清的奶娘嫁给了隔壁的刘强盗,天天喊起凶得要死。结果两家人一到晚上就比谁叫的声音大,和春天的野猫一般,只不过,在十方的耳中,更象是百灵鸟。
也不知道是十方吸干净了婉清,又或者是婉清天生注定就是十方的补药。日子长了,婉清倒也没有怀上,人反而瘦了。都说男人的精血养着女人,可他们日做夜做,倒是十方身体越发强壮了,而她的身体却越来越瘦了,除了那对奶子,变得象大馒头一般,其它的地方,越发的纤细起来。
后来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得了次伤寒,身子骨更弱,竟然变成了涝病,敢接近他们的人更少。十方找了好多的医生也没有效果。只好进城去抓药。没钱,他拿了药就走。掌柜的也不敢要。日子长了,掌柜的干脆把药准备好,等他来拿。再后来,掌柜的还要十方跟着他学医,知道这药在山上是啥样,并且送了两本祖上传下来的《秦地方本》《五神清退》的医书。还传了他一手好针灸的好手艺。十方本来就对穴道很熟悉,医术也越加的高明。
久病成良医,十方医术好了。也就自己采药,还和药店老板打成了一片。以兄弟相称。没事就从山岭里带一大堆生药送他。这些药,生于深岭之中,药效之好,连那三十多年的老伙计都没有看过。价值远超过了其它地方的收成药。送十方的东西,结果十倍的还回来。
老伙计就问掌柜的:“大老板,你怎么就知道十方这大盗会送药来呢?”
老板一笑,“他表面上是个强盗,可他骨子里永远是个和尚。和尚讲究因果报应,他欠的,他自然会还。所以,我特意送他的。有时候,做生意不是买卖,而是做人呐。”这一席话,唬得这老伙计一愣一愣的。
这一天,虎升找到了十方。
“十方,你可以下山了。收拾东西,走吧。”
十方并没有多说,只是嗯了一声。对于虎升,他从不反抗,亦不会说太多,只是按他说的去做,把事情办好了就行。
他回到家,看到婉清,笑了。还没有说话,婉清就麻利的收拾起东西。十方奇怪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婉清:“你这一年多就没有笑过。”
“你莫非是我肚子中的蛔虫?”
“蛔虫都有我和你亲近么。傻瓜,怪不得做不成和尚,只能做个强盗。”
两个人东西不多,出村的时候,看到了虎升的左手,田谋士,他拿着一盘银子。十方不收,却硬被他放进了怀里。
“大兄弟。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什么时候想回来,随时都有你的房子。”
十方只是笑了笑,拉着婉清的手就走了。
回到虎升的家中,田谋士叹了一口气,“老大,为什么让他走。他可是我们最强的强盗啊。”
虎升笑了:“他本来是个和尚,现在也还是个和尚。”
田谋士一惊。
虎升继续说道:“当年,他有机会做个强盗。如果那天他因为伪善而杀了我,他就注定是个强盗,当时我以为我死定了,可突然间,他竟然还是决定做个和尚,做个心中有善的和尚。啊,本来,我是想给强盗村找个真正的强者做首领的,可惜啊,他注定是个和尚。”
“他是和尚还天天把那小娘皮婉清搞得哇哇叫?”
“真正的和尚,岂是吃饭念经的和尚。所以你,只能是左手,干活的命。而我,才是大脑,做头的命。”
“嫁给和尚的女人岂不是很可怜?”
“可怜。当然可怜,没看到她的身子骨么?”虎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和尚,却是一个不吉利的和尚。如今我们也不是强盗,有钱有粮有人的,做一个富农过一生好日子就行了。幸亏他悟了啊,不然咱们这强盗的人生还得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