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方春寒的变化越来越古怪了,在情感上一次次受挫折后,他走到了一个孤僻的极端。竟然拒绝与任何朋友来往,就连我的电话他也不接了。有一次在车站见过他一面,让我大吃一惊。他把头发染成了鲜红色,而且一根根都弯曲地倒立在头顶上,从远处看就像燃烧的一堆火。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的眼眉也做了美容手术,变成倒立的八字型,给人一种充满阴森的冷酷。他看见我时竟然一句话没讲,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衣着,也与往常有了明显的区分,脖子上戴着一条指头粗的白银项链,上身穿一件旧式美国陆战队作训服,袖子上却用英语写了三个字“我不操”。我看了以后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此时的他又在寻找着一种什么境界。我知道他决不是因为有了金钱与地位才显示傲慢,而像是受到刺激后的变态与自卑在心里留下的空虚表现。
据说他现在迷恋上了色情场所,东京的歌舞伎街成了他经常光顾的地方,有时候心血来潮还要坐着新干线到大阪的日本桥去找“小姐”。可见他对女人的痴迷程度。有一次他认识了一位叫“莎下”的俄罗斯小姐,很快就被这位小姐丰满而高大的体形迷住了眼睛,然后让他疯狂中醉倒了一切。他比打工还要来情趣,天天坐着电车去与莎下见面,后来他一下决心整整包了莎下三个月。直到囊中羞涩才不得以放弃了这个念头。方春寒的变化的确有一种强烈的反差,连他的父母也不明白儿子最近的消费怎么如此大?仅仅半年的时间就和家要走了十几万人民币。后来母亲对他都有点不放心啦,通过电话给他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告诉他花钱上要节省一些,不要铺张浪费。方春寒觉得从家里要钱没了指望,也就变得比以前收敛多了,有一阵子没再活动。
那一段时间他每天都躲在家中,寂寞的都在发愣。不知什么原因他却在天花板上贴满了女人的*,然后躺在床上望着这些女人的各种风姿才能入睡。等他打工挣到了一些钱时,就又不是他自己了,每天又沉醉在色情场所。不过现在的风格和以前有了变化,他总是物色到猎物以后把对方领回到自己的家中去欢心。他认为自己房屋内部的装饰有情调,能给他带来精神上的更大快感。有一次他约了一位黑人姑娘到他家,那一晚上让他终于感觉到了什么叫与众不同,原来黑人只是看上去黑,她的皮肤却细嫩无比,摸上去就如绸缎一样润滑柔软。他情绪一来又把黑人姑娘包了一个礼拜。
还有一次他在一家色情店里喝咖啡,看到一位很貌美的姑娘总是冲自己暗送秋波。然后他的心也跟着一动就想入非非了。这位姑娘长着一个很高的身条,娇气的动作和扭捏的姿态让他感觉有特殊的女人味。先是姑娘主动和方春寒讲的话,紧接着她很亲热地坐在了方春寒的旁边,有意用屁股粘方春寒的身上,此时,方春寒又快飘起来了。第一次见这么热情奔放的女人,他心里美的都说不出话。后来姑娘又用了一些很酸的语言,把他麻的是浑身痒痒。他实在抗不住这种诱惑,就和美女谈了个价格,最后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家。
一路上美女搀着方春寒的胳膊,就像一对恩爱的情侣被人们投来很多谢幕的眼光。等到了方春寒的家,美女惊呆了,屋子里那些奇特的造型仿佛是一座古堡幽灵。她打了个冷颤问方春寒,为什么要把房子搞成这个模样?方春寒顺口答道,男人吗就应该讲究力量与个性。她又仰起脖子看了看天花板上贴了足有上百个美女的图片说道:“不过男人在需要力量的同时还需要女人。”方春寒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这时方春寒有点耐不住性子啦,赶忙用大手将美女搂在怀里又亲又吻。美女先是装了会儿羞涩故意挑逗方春寒的心劲儿。一会儿的工夫,就又不是她了。方春寒就觉得她的两只手开始变的没有规矩了,总是在自己身上乱摸,这让他感觉心里很不舒服。于是没好气地骂道:“这只野鸡,太她妈的嚣张了,我俩究竟是谁玩谁呢?到头来她比我还主动。”这个时候方春寒又多了个心眼,心想:“可不能再被动下去了,一定用自己的激情压过她,否则的话就不是自己在消费,而变成美女在消费自己了。”想到这里方春寒突然来了冲劲儿,冷不防就将她抱了起来,然后把她控制在床上,他用手疯狂的往下扒她的衣服。等扒到最后,方春寒气的差点把嘴唇咬破,一拳就打在美女的肚子上,原来美女根本不是女的,是一个男人装得人妖。
此时人妖抱着肚子疼得直喊饶命。方春寒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顿时眼睛里就像吐出两道凌厉的光,变得凶狠野蛮。一刹那,他几乎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顺手取下墙上悬挂的日本刀照着人妖的头部一阵儿乱砍,直到自己手臂发麻他才停了下来,然后很生气的将刀抛在地上。这个时候再看人妖,满身是血已命归黄泉。此时,方春寒好像那个野蛮劲儿还没有彻底发泄完,双手攥着拳在空中疯一般的狂动着,好像成了一个再砍几个都没问题的恶魔。过了很长时间他才从镜子里无意中看到了自己,浑身上下沾满了血迹。于是他脱掉了有污迹的衣服,急急忙忙冲了个澡,这时候才感觉稍平静一些。
他以前从没有犯过罪,这是头一次,但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看上去就像一个老手泰然自若。他沉思了片刻,然后把出国时用得大皮箱清理了出来,紧接着又把人妖分成了两截儿装进了皮箱。他有意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间,发现还不到下午五点,于是打开了电视,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电视。等天渐渐黑了下来,他拖着这个沉重的皮箱去了车站。他买了一张开往上野的车票,然后把皮箱有意留在车上。自己却在中途就下了车重新又买了张回家的票返回了家中。一切都和他想象的一样顺利,所以他看上去很轻松的样子,和往常一样躲在屋子里每天睡觉。其实,铁路局当天就发现了这个可疑的箱子,经工作人员打开一看,人们都惊得目瞪口呆。一看,竟然是一具男性尸体,于是他们很快报了警。经刑侦人员察看后,发现外国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在这只皮箱上写了中国制造几个字。
最后人们从他脖子上遗留的金项链分析并不属于谋财害命,倒像是一起仇杀案。这时,留给警察的新疑问又出现了,这个被杀的人是一个什么身份?为何与外国人又能结下冤仇?他们之间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最后,刑侦人员突然发现被杀人的发型以及容貌打扮的特别女性化,单从外表很难断定出他会是一位男性。再从他脖子和耳朵上的装饰物分析,更证明了他的身份。就是活动在娱乐场所的一个人妖。这时警察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分成几个组在周边城市繁华地带的娱乐场所开始调查,很快在东京的一家色情店,有人从相片上认出了这位死者就是他们这里的工作人员。
此时案件就更有眉目了。据当事人回忆,三天前曾来过一位很高大的小伙儿,听说话像一个外国人,然后将他们的员工带走的。警察又追问道:“那你们对这位顾客了解吗?”店员摇了摇头,然后犹豫了一下说道:“他是头一次来我们这里还是来过好多次,这我说不准。如果是常客,那肯定还有人与他有过接触,他们会知道的更详细一些。”店员说到这里警察也就全明白了,不过谁能更了解这位陌生人的情况却成了他们的难题,因为现在还没有勾画出凶手的图像。
于是警察很有耐性地冲店员问道:“你能回忆出他的长相吗?”店员稍琢磨了一下说:“他的长相是很帅,不过穿衣打扮上很个性,留着红色的头发纹过眼眉,身上穿一件美国旧式陆战队的衣服,袖子上还用英文写了三个字‘我不操’。”警察们听了店员的话,立刻就知道凶手袖子上这三个特殊的字“我不操”,就代表了他的长相。然后和所有的员工都进行了核对,最后有一位叫松本的女子说,她认识这个人。而且她说得情况恰好与警察所掌握的线索相吻合,这一下可让把这些警察激动坏了,因为他们终于能看到案件的真相啦。最后,松本向警察确定了方春寒的住址,是位于群马县前桥市的三好町佐佐木公寓。然后警察按照松本提供的线索很快就包围了方春寒的房间。而此时的方春寒正在昏睡,他做梦也没想过警察会来得如此及时。他的态度很沉稳一点也看不出恐慌,说自己不是有意要杀他,是他的行为太过火竟然女扮男装来侮辱他,所以一时冲动将他杀死。看样子他麻木的人生对什么都失去了信心,就连自己惹了这么大的祸他都没有悔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