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得到了个不好的消息,说和我交替工作的那个越南人在河边淹死了。我这个人本身就对任何事都很敏感,一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心底立刻翻腾出一种同情,就觉得这位小伙子死的很可惜。日本人是没有到河边游泳的习惯,因为河水湍急比较危险。而越南人却敢去河边游泳,这可能和他们的出生地有关,越南也许河多他们从小就习惯在河里玩耍,但他根本就没想到这里的河是如此汹涌,一下去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据说,越南人的家境很不好,父亲在日本做非法生意被判了大刑长年呆在狱中,母亲总是打点小工来维持生活,结果他这一出事给本身就不健康的家庭带来致命的打击。
看来归根结底都是这个父亲的错,他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让孩子在一种无管教中发展,形成自由散漫的性格,以至于出现这样的悲剧。其实,我第一次见越南小伙时,就感觉他很另类,他常骑一辆与众不同的摩托,在摩托的上边镶了很多古怪的装饰,而且排气筒的噪音也特别刺耳,给人头一眼的感觉就是日本典型的“暴走族”青年。日本“暴走族”全是这种打扮,人不人鬼不鬼,一到晚上都骑上不同的摩托构成一个组合,狂飙在马路上,而且有意将摩托的噪音调到最大,用生活的叛逆来宣泄情感。看得出越南人对“暴走族”挺有好感,结果就过早地离开了人间。其实,在日本的外国人活的并不轻松,他们大多是生活在很拥挤的夹缝里,因为日本是单一民族对外是排斥的,即便你干得再优秀也不会重用你,总让你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一回到家里,紫琦已准备好香喷喷的饭菜在迎接我的到来,然后我一边吃一边和她聊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她总是很感兴趣地听我讲话,有时候听得菜都凉了还得重新热。没有紫琦的时候我是没办法而已,所以只能说梦话;现在她给我提供了一个讲话的环境,我肯定在她面前滔滔不决了。男人大多都喜欢在女人面前表现自己,我也不例外。当我说到越南人的时候,她也大发感慨:“这个越南人也是,明明知道自己家境这么不好还不争气,还玩什么花样?像这样的人死也活该!多走几个也不会留下痕迹。”我望着她就想笑,她讲话情绪很大,但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然后我冲她表扬道:“你适合当一名评论家,讲话有力度能做到一针见血。”紫琦用手一捂嘴差一点笑出声来,她知道自己说话有点过头,我是在讽刺她。
她沏好一杯茶递到我的跟前,然后说道:“亲爱的,喝点茶吧!别上了火;说实在的,你也不容易,一天到晚起早贪黑总惦记着别人的困难而付出了自己的汗水。”
“我这一生也没做过什么高尚的事情,就是将三个外甥办到了日本这根本谈不上骄傲。”“就这一点你已足够大公无私了,你和谁说起都没有人不佩服你这位舅舅的。”紫琦很欣赏我的成绩,一说起这些就有感慨。“好啦,我们不要再谈这些枯燥的事情了,你能不能给我讲一些有关北海道的新鲜事,比如三角恋了,还有同学之间发生的有趣故事,都可以讲。”紫琦犹豫了一下说道:“有,不过,不一定感人,那是大二的学生出的事。一个小伙子把一个女孩儿肚子搞大了,女孩儿向他提出结婚他却每天在逃避;有一天,女孩儿一气之下喝了打胎药,结果流血过多死在了家中。”“哦,真有此事?就发生日本?”我不相信的口气问道。紫琦却肯定地说:“就在日本!而且还是我的大学。”“这个男人也太没有人味了,是你把人家的肚子搞大的,你的主动承担责任的!不可能去选择逃避。这个女孩儿太老实啦,死的有点太可怜了。”我很有同情心地谴责道。
看来只要有人类生存的地方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故事,今天紫琦就讲了一个短片,已经很感人了,如果接着讲肯定也是连续剧。时间也不允许我再听她的演讲了,考虑到明天的安排,还的早一点休息。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是抱着枕头睡,现在紫琦一来枕头也退休了。看来有女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不仅体重在增长,而且脸上也泛出了光泽。
我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然后低低的冲她说:“亲爱的,睡吧!时间也不早了,还有很多的工作要等着明天去做,现在估计也就我们家还在亮着灯。”紫琦眨了眨眼,微微地点了点头。其实,多一个女人就等于多了一个世界。
然后有感觉的手轻轻地在她滑嫩的肌肤上蠕动,鼻孔里却呼吸着她身上的香味,那种感觉是无法形容的安逸。等到第二天醒来时,才发现一天的疲劳在这个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下班的时候,我突然被两名警察拦住,问我为什么不开车灯,我一时紧张,吞吞吐吐说:“忘了!”然后他们好像听出来我是一名外国人似的,给我讲了有关日本自行车的规则,其实,我知道日本的自行车都必须开灯,我是不情愿开,因为它是靠与轮胎摩擦起电,所以骑得很累。不过日本警察的态度是满好的,不仅给你鞠躬哈腰而且还要说对不起、打扰了之类的客气话,真让你感到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