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依旧唧唧歪歪地说着,不时眼睛还朝这边瞄瞄。我真憋气,却又毫无办法,除了发表世风日下的牢骚外没别的办法。不过我很在意她此刻的感受一定很难受,俗话说光棍眼里容不得沙子,大概美女耳朵也容不得脏话吧。
“哎,你瞧,哥们。这年头,好像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了。”那刺猬头带有挑衅地若有所指。
“嗯,就是他妈的对。”花衬衫讨好的迎合道。
哇靠,我又不是笨蛋,说我癞蛤蟆,也不明眼瞧下,那位穿花花绿绿的。在配上五短的身材,整个一放大版的蛤蟆。虽然很难听,我还是忍住了。虽然我不是那种大肚能容天下事的人,然而我所想到的是为了不值得的人,生劳什子气不值得,我权且当他们在放q。
“喂,你看那女的那么漂亮,打扮那么时髦,不会是卖的吧?”刺猬头语带疑问地问。
“哦。娘的。还真是的。可能是比较高级的,比如在星级饭店里的那种。”花衬衫似乎也来劲了。
……
我转身看着她,那紧促的眉宇,和那沉重的呼吸似乎说明着正承受着忍受的极限。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没有比这个还严重的污蔑了。老实说,说我什么我都还能忍,但是如果说我朋友,我肯定忍不住,尤其说女性朋友。作为一个爷们,我决定――发飙了。
我站起身,仔细地盯着刺猬头,有手托腮,很用心想什么的样子,末了恍然大悟。“哎呀,难怪瞧着眼熟呢。真对不住了,愣半天没想起来。李健,李大哥,最近在哪发财啊?”
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刺猬头呆了,整个人愣在那。花衬衫疑惑地看看他,回过头瞅瞅我。也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心不在焉的人都把眼神偷偷地往这边瞄着,然而我看到每张脸都挂着鄙夷的神色。
我很郁闷。刚一个个跟《沉默的羔羊》般,现在好歹有人站出来,精神上不支持也就罢了,干嘛还给我颜色啊。哎!呜呼哀哉,世风日下啊!
然而内心里面尤希望有个人能理解,我就很满足了。当我满怀希翼地看她,原本冷冰漠然的脸更转过去。我知道她肯定误会我了,不过没关系,等着,我会证明的。
看着茫然的刺猬头,我提醒地问:“李哥,真记起我了?我是小曾啊,我是‘人间’保险公司的那个小曾啊。您不会记不得了吧!当初你可是在我们这边办的保险啊!记起没?”
“你――你是――那个什么保险公司的?”他依旧一头雾水。
“哎,我说李哥,您还可是贵人多忘事啊。当初你来我们公司的时候,可是我接待您的,您忘了?我还清楚记得你来我们公司的时候,还夸我们公司名字取得好的,‘人间’――‘福满人间’,有种特别的意义。”话说得很响,后面的人应该全听到了,尤其我在“特别”两个字特别加重了语气。
说话的时候,我的眼睛没停着。四周都看了下,车厢里的人依旧故我,只有后排有个戴墨镜的女孩在偷笑。嘿嘿!~哪有个什么“人间”的保险公司,倒过来就是“间(贱)人”,当然有特别意义了。我再瞧她时,她已不再是刚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了,不过为了配合我,尽量忍着。说真的,看她笑了,我心里老开心了,不过眼前的戏还得演下去。好戏还在后头,咱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好了。
“你真认识我?那我怎么对你一点映像都没有呢?”刺猬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双手使劲地挠头,浑然没注意到,阳光下的头皮屑在漫天飞舞着(也不知道用种洗发液叫“飘柔”)。
“你认识他么?看起来,他好像认识你。哎,我还不知道你买保险,不是吧,我有没有听错。靠,你丫的居然会买保险?”花衬衫似乎发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娘的,你小子瞎说个毛啊。我妈的买个屁保险,保险保个毛撒,该死的时候还不死啊。”刺猬头似乎有点火了。
你小子给我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买你那个什么保险了?靠,你不说清楚,今天老子我让你竖着进横着出!”转过头,对我吼道,全然不顾及车上的人,好像除了他们其他人全是透明的。
靠,老子是吓大的?我是吃米饭一口一口长大的。我依旧面色不改:“李哥,别开玩笑了。一段时间没见,脾气还是一样直爽。呵呵。”
说完,我自己觉得自己也太有点恶心了。不过,为达目的,就得无耻点。
“你小子――你――你――。”刺猬头一下说憋住了。“――有种。操。你还真妈的烦!”
这时花衬衫也挤到我面前,面目也狰狞起来。“你小子,说什么?你是吃错药,还是欠揍咋的?他不认识你。”
“不是吧。他分明就是李哥吗?真是的。我对李哥的映像很深的,怎么可能记错呢?我还分明记得上次他来我那时天很热,他脖子下面有块青色的胎记。”我很肯定地说,说得很干脆。
衬衫愣住了,疑惑地看着刺猬头。刺猬头被看着心里发毛,转过头看到我也在仔细地看着他,隐约还有人拿余光看着他,觉得很没面子。急得,把衬衫解开,露出整个脖子.说:“别盯了,我给你们看好的。我日,妈妈的。看看,有没有?”
脖子光光滑滑的,没有什么胎记。随即两人的目光,都朝我这边瞄过来了。
“还真没有胎记?你真不是你哥?不太可能吧?你怎么和李哥长一模一样,分明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你是不是他兄弟什么的?不然不可能长这么像的啊?”我依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就那神态,再这么看也不像装出来的。嘿嘿,说真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竟无耻到这种地步。
“毛病.”搞了半天,原来是一场误会,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