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反应。
房间里非常昏暗。杨胤进入以后四处打量,只看见对面有一扇很小的窗户,现在也被紧闭起来,只射进几缕刺眼的光线。里面除了一股很浓的酒精味,还参杂着一股霉宿味和中药味。杨胤眯了眯眼睛,让眼睛尽快适应昏暗光线。
那辆推车,此时正静静地停放在屋子里。上面的篷布已经拆下来丢在一边,否则撑起了没法从门口推进来。
在推车的里面,是一张大床。床上面耷拉着一张肮脏的蚊帐。床的四周,依稀好像有几件家具柜子。很多的衣服物品凌乱地从半开着的柜门里拖拉出来,稀稀拉拉的一直掉落到地上。蚊帐的前面敞开着,可以看清床上趟着一个人。床头的柜子上,堆满了很多碗筷杯子,东倒西歪,狼藉一片。
杨胤上前走进床边。这时,他的眼睛已经基本适应里面的昏暗。
里面的空气非常浑浊。杨胤现在居然还闻到了一丝腥味。
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脚下,粘粘的。
猛然间一股不详的感觉涌上。他窜到床前,对着床上的中医伸手推了一推。
一股冰冷的阴寒,顺着手指,过电一般,沿胳膊瞬间蔓延全身。
死人了。
杨胤此时没有惊吓。就在这一刹那间,他感觉自己异常冷静。他的脑子快速转动着。
他有一种一脚踩空的感受,隐约感到自己正走进一个陷阱。深不可测。
杨胤看了看,在床头找到了一跟系在床栏上的线,他伸手捏住,轻轻一拉。头顶上的电灯亮了。房间里的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中医的面容平静,惨白。衣着头发也还整齐。他的胸口,有一个很大的血洞,很多的血曾经从里面涌出,现在已经半干结半凝固。
他仔细地端详着中医的脸,蜡黄、消瘦,但却非常的平静。身上的衣服也还端正,不像是曾经剧烈挣扎过的样子。他的两只手平放在身体两侧,手里没有任何东西。
而且那身衣服,也正是自己早先看见过的。那顶陈旧的礼帽,依然挂在床头竹竿上,微微晃悠。
一切都是那样从容和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