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银朵干活儿是划阶段的,她扫上十几步的路,就开始喊累,说累,就坐到了马路牙子上,说要歇一歇,倒口气再干。歇罢,她接上干,又是扫上十几步,就又说累了,坐下再歇会儿。不知不觉中,歇和扫就有规律地、周而复始地交替起来了。其实她也没有真就累到了那种程度,就是怕苦,想偷懒多图点轻闲罢了。起初,同事见她喊累,觉得她瘦小,想她可能真是累了,理解同情她,她歇会儿就歇会儿吧,他们多干了也不计较。后来,发现她是能吃不能干的。她吃罢了自己带的早饭,别人的,只要让她,她就不客气地要吃几口,几个人让她,她就能吃几个人的,别人吃惊她的胃口的同时,感到了她身上好吃懒做的毛病,开始反感她,看不起她。她再歇息的时候,人家就不客气了,嘲笑说:没那么严重吧,你吃的东西比我们一点不少,我们不累,你怎么就累?
卞银朵叉着自己的腰,说:你掐掐,我身上才有几斤肉?
bsp;卞银朵说:只要是份工作;干什么都成(3)
同事努了一下嘴,鄙视地说:你光吃不长的,活该!
卞银朵细着嗓子喊:我活该?你才活该!你强壮你就多干吧!
同事大骂:你个懒虫,你是剥削阶级,你剥削别人的劳动,早晚要被打倒!
卞银朵翻眼,还一句:你才被打倒!
同事看她难看的样子,嗤笑说:贱样!
你才贱样!卞银朵再还一句。
同事再说,她就再还,还的话都是学着同事的舌,人家说怎么怎么,她就说你才怎么怎么!同事不收骂,她也不收嘴,这样就没完没了,同事再气再躁,也不能伸手打她,到了,被她的“厚脸皮”和贱劲,耗得没有了兴趣,不和她一般见识了。卞银朵得意地认为自己是赢了,过后就更不怕他们说她了,依然按照自己的“习惯”干活儿。
同事见她惰性不改,他们懒得说她,却要治她的。他们想了个办法,每次提前划出了每个人的清扫范围,每块范围,面积大小相当,说这样劳动就公平了。他们为了叫卞银朵说不出什么,每次就先让她选,她想清扫哪块,就去清扫哪块。卞银朵知道他们这是为整她而自行定下的规矩,但人家执行起来没有不公平,她也就说不出什么。左右衡量后,她就挑了块自以为是最小面积的范围。这样子,卞银朵照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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