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看见他憔悴的模样,廖皑皑一阵心痛,到底是多年的情分,她再决绝,也不可能真的就能放下。
黄深听见她和他说话,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拉着她,“皑皑,我听同学说这段时间总在医院看见你,我以为你病了。怎么样?你还好吧?”
廖皑皑轻轻让开他的手:“我很好,这是来看病人。”
黄深贴上去央求:“皑皑,这么多天,你气也气够了吧?我好想你,天天去你办公楼下等,总没等到,又不敢上去。还是你们看门的小张跟我说你休假了,我才没去。”
“黄深,没有用的。我不会回头了,你……我们还是朋友。”廖皑皑有些头疼,想赶快摆脱黄深。她觉得肖如卓肯定会看她的笑话,她现在非常后悔把自己用烟灰缸砸了黄深的事情告诉他。那时候,她怎么就会认为他和她见过以后就不再见面,他是个值得人信赖的人,就什么都跟她说了呢?
黄深的脸变了变,随即满脸堆笑:“皑皑,你来医院里面看谁?天天都来,肯定是要紧的亲戚吧?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不用了。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再见。”廖皑皑欲走,黄深挡住了她的路,一个女孩走过来,正是下了班换了便装的小护士:“肖太太,我刚才遇见你先生。他有事要找你,让你赶快过去一下。”说完人就走了。
“肖太太?你先生?”黄深的脸从苍白到通红,从通红再到狰狞,彻底爆发,一把揪住廖皑皑的手腕,大声问:“你什么时候嫁人了?我竟然不知道?难怪得这样干脆!他是谁?他是谁?”
廖皑皑慌张地看着周围闻声而动的人群,急忙解释:“她不知道,她误会了。我没有……”这个可恶的肖如卓,没事乱开什么玩笑。
“皑皑,你怎么去这么长时间啊?我要上厕所。”仿佛为了证明她在撒谎,肖如卓自己转动轮椅停在了二人面前。他面带微笑,语气亲昵。“你朋友啊?一起上去坐坐吧?”简直没把他当外人。
黄深默不作声上去对着肖如卓的脸就是一拳。肖如卓被打得连着轮椅一起跌倒在地,鼻子流了血,他没有还手,莫名其妙地看着黄深:“这位先生?你为什么打我?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黄深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咬牙切齿:“我打的就是你!”
人群马上又有围拢过来的趋势,廖皑皑慌乱地扶起肖如卓,拿纸给他擦鼻血,抱歉地说:“对不起。”肖如卓摇摇头。廖皑皑冷冷地看着黄深:“你不要总做些让我瞧不起的事情!”扔下黄深,推着轮椅,头也不回地离去。
黄深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拦住二人,脸色铁青:“廖皑皑,你跟我说清楚!他是不是你的新欢?”
廖皑皑嘴唇都咬出血来:“你还嫌我今天丢人丢得不够吗?我和你之间早就说清楚了!你如果是个男人,就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十二爱情是锅饭
肖如卓捂着鼻子无辜地对黄深说:“这位先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皑皑撞了我的车,见我没有家人照顾,出于内疚才来照顾我的。”
廖皑皑淡淡地说:“跟他说这些做什么?”
肖如卓好心地劝廖皑皑:“皑皑,你先送我回去,然后好好和他谈谈吧?有什么误会不能解释的?”他语气温柔,专注地看着廖皑皑,眼里全是毫不掩盖的温柔,完全视黄深不存在。他鼻子里的血又淌了出来,滴在他胸前的衣服上,廖皑皑忙又拿了一张纸按住他的鼻子,他低声说了句:“我头有点晕。”
廖皑皑一听,很紧张:“我送你回去躺着。”肖如卓本来就是脑震荡,不会又被黄深给打得加重了吧?黄深看见她紧张的样子,眼里的怒火又冒了出来。
肖如卓指指黄深:“你还是先和他说说吧?”
廖皑皑看了黄深一眼,垂下头低声说:“不用,我懒得理他。”心里生起一股忧伤和无奈,要她和他说什么呢?她和他,是永远也说不清了。难道要她告诉他,她情人节的时候没有把自己给他,反而给了一个陌生人?她开不了这个口,也不想去面对黄深的愤怒和鄙夷。总之,都是她的错就是了,她对不起所有的人。
肖如卓若有所思地看着廖皑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好好跟他谈谈,不要为难自己。”又抱歉地望着黄深笑笑。
黄深怎么看都不是滋味,他总是觉得肖如卓看向他的眼神里全是挑衅,实际上,事实也是如此,只不过男人之间的暗战只有男人才能发现罢了,廖皑皑是没有这个心情去注意的,她只是突然觉得此刻肖如卓很善解人意,最起码他没有让她继续难堪。要是两个人打起来,她可怎么办?
廖皑皑把肖如卓推入病房,又小心地把他扶上了床,盖好被子,肖如卓望着她真诚地说:“对不起皑皑,都是我不好。我觉得他是个好人。”他没有明说,但两个人都明白他说的是那天晚上的事情。
廖皑皑困难地扯扯嘴角,不置可否。耐心地和她谈了这么几年的柏拉图式恋爱,他还守身如玉,黄深算是个好人吧?但她知道,越是这样,越说明黄深内心深处对这件事情的在乎。如果是一开始,她就已经不是完璧,他也许不会在乎,可是,这样的情形,他一直期待的……却是这样一个讽刺的结果,他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吗?换了是她自己,她也不能接受。
好比一锅晶莹喷香的大白米饭里面突然掉入了一只苍蝇,他们的感情就是那锅米饭,情人节的意外就是那只苍蝇,谁还能继续吃下去?廖皑皑悲哀地想,不管那天晚上黄深对她做了什么,她到底是做错的那一个,她对不起黄深。她看了看肖如卓,又在心底叹了口气,不怪肖如卓,只怪她自己。
廖皑皑用冷水揉了一把毛巾给肖如卓擦了擦鼻子和脸上的血痕,又找了干净衣服放在他枕边,叹了口气:“头还晕吗?我去请医生来帮你看看,好不好?”
肖如卓闭上眼睛,声音很轻柔,就像一个体贴的大哥哥:“不用请医生了。我睡一会儿就好,你去和小黄好好谈谈。就是不想在一起了,也应该说清楚,拖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你们慢慢谈,不要着急回来,阿姨来了我会跟她说,我给你留饭。”
廖皑皑默默地点头,回头看向一直守在门口铁青着脸的黄深,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里一软,歉疚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鼻腔顿时被浓重的酸意堵住:“门口有个奶茶屋,我们去那里谈吧。”
黄深狠狠地瞪着肖如卓,梗着脖子:“我不去,就在这里说。”
廖皑皑头疼地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