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身上没有钱……”乔艳说。
“老板,先赊数吧。我们明天再将钱给你老人家如数送过来。”我说。
“什么?没钱你也敢打电话?这算什么?你们当我这儿是慈善单位?我告诉你们,今天不付钱,你们就别想离开这里!”报亭老板气呼呼地说。我看他怎么着也有六七十岁了吧,怎么说话的声音还可以如此响亮?
“通融,通融。你老人家先抽口香烟。”我不想跟报亭老板耗下去,便一边说一边为他递上一根香烟。
报亭老板瞪了我一眼,说:“这香烟本来就是我的,用不着你来献殷勤。”
我说:“那好,这根香烟我自己抽了。”说完,我点燃了香烟。
“你……你……你……这根香烟你们也要付费!你不知道,这包香烟是进口货,值一百元!”报亭老板跃跃欲试,想夺回被我抽了一口的香烟。
我将香烟按灭,说:“怪不得一点儿味道都没有,原来是非洲进口货。”
尽管我和乔艳费尽口舌,报亭老板还是死活也不愿意我们离开,只是同意了我们住进报亭对面的收客所。这样一来,报亭老板就能运筹帷幄,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不一会儿,我和乔艳离开了收客所,返回了报亭。
“怎么了?”报亭老板从黄色书刊中抬起头来问我们。
我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无以容身。收客所里面,人满为患,男人随地大小便。我们决定还是回来陪着你老人家。”
夜空寂寥。秋风呼啸,将收容所门上的彩旗吹得猎猎作响。偶尔,街口处会传过开一两声吆喝声,会有酒鬼醉醺醺地从我们面前经过。我和乔艳在报亭前面的台阶上并排而坐,准备一边说话一边看报刊,以消磨这一夜。
我们正在与睡眠进行着一场拉锯战。
我刚看完第四份报纸,乔艳就有些支持不住了,而睡眠逐渐占了上风。乔艳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说:“让我靠一下。有缺,唱一首歌吧。”
于是,我便轻声哼唱了这首《你做的是什么梦》。歌词如下:
月色似雾般缥缈朦胧
窗外的虫儿在为你轻轻歌唱
歌唱那支你最爱的梦瑶
墙上的闹钟滴答滴答响
你安静地睡在白色的床上
露出快乐无比的模样
眼珠来回地转动
你做的是什么梦
梦中是否有一艘小船
小船在开满荷花的小河上飘荡
河边是不是你童年的小村庄
你做的是什么梦、
露出一脸甜蜜模样
我抱着吉他在你身边悠悠弹奏
弹奏那首我为你写的情歌
你有没有梦着我
你可梦到我为你守候
唱完了,乔艳说:“还是不能驱赶睡眠。”刚说完,乔艳打了一个喷嚏。
见她冷得有些发抖,我便将外衣脱下,然后披到我们的身上,说:“如果你不介意,我们靠近一点会比较暖和。”我轻轻地搂着了乔艳的肩膀。一阵风吹过,我嗅到了乔艳那身体上泌人心睥的香味,忍不住又是一阵心旌摇动。
夜越来越深,四周愈来愈安静。渐渐的,乔艳趴在我的身体上睡着了,而且睡得很安稳,她的呼吸细细的。整夜,我静静地抱着乔艳,不能入睡。
当天空再次泛起鱼肚白,乔艳自然地在我的怀抱中睡醒了。我说:“昨晚睡得还舒服吧?”
乔艳揉了揉惺忪睡眼,然后挣扎离开我的怀抱,把面飞红,说:“嗯。现在什么时候了?”
“天空麻麻亮。”我站起来说。
然后我转身看可一眼报亭,发现报亭老板趴在柜台上睡着了。我摇醒他,说:“你等着,我们现在去银行取钱,回来后尽数付费给你。”
“不行,你们必须有一个人留下来。谁能够保证你们不是想借机会逃跑?”老板说。
我极为不满,说:“如果要逃跑,我们昨晚趁着你熟睡的时候就跑的无影无踪了,说不定将你抽屉里面的钱来个顺手牵羊。”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没有几个人值得你信任,也没有几个人会信任你。都掉进了诚信危机的漩涡里,等待救助或者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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