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奇心中一阵恶寒,暗道:“好嘛,我何德何能啊!不过,精灵们更肉麻的赞歌都有,我这个也不算啥了!”当下只得顶着一头冷汗,教众人唱《萧阳湖浪打浪》。蓝震和崔西两个搞广告策划的,更是学的仔细。看那样子,是一心准备发行“造神运动”第二弹了。
黄小奇心中默念:“各位先烈,各位前辈,我可不是想抢党的风头啊!实在是这异界之民不开化,非拿我当出头鸟。小子也是被逼无奈,各位千万别怪小子!”
《萧阳湖浪打浪》原本就旋律优美,又朗朗上口,大伙不一会都学会了。白婉慈更是爱不释手,展开清脆的歌喉,一遍又一遍的吟唱。什么黄莺出谷,什么百灵空幽,在她的歌声面前都是浮云啊!
“大船上的姑娘,您唱的是啥歌啊?唱的好啊,没有黄爵爷的恩情,能有我们今天的好日子吗?”船头下传来一声苍老的呐喊。
黄小奇探头往下一看,原来是一艘小的可怜的扁舟,不知不觉驶到了自己大船的身下,因为视角的关系,所以没有发觉。
“哎!大兄弟!”船头站了一个笑眯眯的老妇,头上包裹着一条粗布帕,冲黄小奇喊道:“你们唱的是啥歌啊?教教老婆子呗!”
施艺闻声而出,笑道:“是张大娘啊!今天渔获咋样啊?”
“施大人啊!”老妇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赶紧拉过身后一个半大小子,道:“小牛子,快给施大人见礼!”
小牛子扭扭捏捏,看到了施大美女立刻满脸通红,怯怯道:“施大人您好!今天的渔获可多了!”老妇接着道:“我家小牛子有些面浅,大人不要见怪。对了,你们船上唱的是啥歌啊?”
黄小奇见几人甚是熟稔,想必施艺也是为官和善,才能与平民们打成一片。果然,施艺不以为忤逆,笑道:“那首歌叫《萧阳湖浪打浪》,是歌颂咱们爵爷的。”随即一指黄小奇,道:“您老不是天天念叨爵爷大人吗?怎么到了面前又不认识啦?”
老妇一愣,深深打量了黄小奇一眼。惊呼一声,猛拍了额头一下,拉着小牛子跪倒在地,道:“爵爷在上,请恕民妇老眼昏花。天天在家供奉着爵爷画像,今天见着活的了,却有眼不识泰山,惭愧惭愧啊!”
黄小奇一阵苦笑,心忖:“见着活的了?莫非以前我就是死的?”不过,这老妇文绉绉的,甚是可爱,连忙道:“张大娘是吧!快快起来,不必多礼!”
刚才那几句恭维话,憋得老妇额头上冷汗淋漓。此刻见爵爷平易近人,也是松了一口气。起身笑道:“爵爷啊,咱们萧阳寨,可幸亏有您啊!要不咱们百姓哪儿吃的上这些肉食?”
黄小奇洒然一笑,连连摆手。
老妇解下额头上的布帕,擦干了汗水,笑道:“也啥好孝敬您的,今天抓了两只大螃蟹,给您添个菜,别嫌弃啊!”
说完,就翻身去了船舱里。看着老妇略略佝偻的背影,满是补丁却又不失整洁的衣裤,黄小奇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心中一暖,冲小牛子问道:“牛子,家里有几口人啊?”
小牛子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官,支支吾吾的,老半天总算说了个大概。原来,他们是离此不远的温由村的村民。去年,父亲被山贼杀死了,留下两个妻子和三个孩子。张大娘是妾室,正室在饥荒中也饿死了,牛子的两个姐姐都是边防军的战士。现在家中就剩下牛子和张大娘相依为命。不过现在施行换防制,明年春季两个姐姐也能回家团圆了。
这时,张大娘也从船舱中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两只用藤蔓串联的金爪蟹,用船桨挑着,就递了过来。黄小奇也不客气,接过赶紧道谢。张大娘一听爵爷给自己道谢,满脸局促,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天色渐暗,黄小奇下令回返岸边。提着两只活跳跳的大螃蟹,黄小奇觉得手中沉甸甸的。人说“好人就有好报”,有没有好报黄小奇不知道,不过却是有“福报”。拎着大螃蟹,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张大娘的小船紧随在后,口中吟唱着刚学的《萧阳湖浪打浪》,洒下一路欢歌笑语。
进港靠岸,众人坐了一下午的船了,觉得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舒坦。这个小港口也是才建起不久的,旁边是连绵数十里的渔排。渔排用篱笆相隔,里面放满了活鱼虾蟹。根据领地的律令,一般人一天只能捞捕五十斤渔获。顾世文就在港口设立了称重处,凡是多出来的,就全部放养入渔排之中。
还有一个好处,凡是没捕捉够五十斤的人,只要提出请求,就可以在渔排中捞捕,补足份额。由此,也可见精灵的人情味。
众人踏上岸边,脚步还没站稳。顾世文一脸惶急,冲上来,急道:“爵爷,大事不好了!一股兽人出现在了温由村,又抢粮,又打人,怕是要惹出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