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及反笑的何氏,摆身走到了秋展言身前,嘴里冷冰冰的说道:“你想用污水来扣我吗?你是想让我自觉无颜存活于世,而去自尽吗?没想到堂堂的秋老爷也会用这种手段来算计人,不就是小白脸吗?别说没有,就是真有,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既然你喜欢带绿帽,那就去戴个够吧。”
兴许是那冰凉的入骨的话让秋展言有些清醒了,此刻的他无语的立在厅中,本想就此罢手的时候,何氏最后的那几句再度刺激了他的神精。
“你真的这么想是吧,这么些年了,你还想着醉红楼的生活吧,啊,没关系,明天我就让你回去,我让你一辈子呆在那里,怎么样,这样称心了吧,啊。”那狰狞的表情像极了一头会咬人的野兽。
何氏用手顺了顺头发,笑得像朵花,只可惜脸上的红肿还未退,所以看起来是比哭还难看,笑完就用了一个柔的能滴出水的声音说道:“那倒真要谢谢秋老爷了,妾身最后有一事告知于你,风儿会跟我一起离开,还有就是麻烦你写上一封休书,也省得我在接客时还挂着你秋家二夫人的身份,于你脸上无光啊,你说对不对啊,秋老爷。”
“你找……”
“住手。”就在秋展言又一次挥掌之时,门口传来了凌风那有些嘶哑的声音,而她的左手也将父亲挥在半空的手截了个正着。
“风儿,你回来的正好,回屋收拾了行李,我们走吧,如今这秋家也容不得咱们了,再赖着不走,倒像我们贪了他的便宜似的。”何氏走到凌风身后站定,语气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
“母亲不用着急,走也不急在这一时,且看父亲是如何说的。就算什么原因也没有,他还欠你一纸休书呢,只要母亲有了自由身,哪里还用受这等气。”本来还想着要怎么让母亲从秋家走出来呢,这样的机会倒是正好,想到父亲这么对待母亲,凌风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虽然母亲害得她现在不男不女的,但终究还是自己的母亲。
“你这是在要胁我吗?想跟着那贱人一起离开,那就去吧,别以为秋家缺了你就不行,要休书是吧,好,我现在就去写,不过别奢望我会给你们留一条生路,从这个家走出去后,你们在都城也就不会有地方去了,如果你们肯爬到门前来求我,也许我会考虑让你们入秋府做活的。”怒不择言的秋展言已经没了头脑,什么话恶毒就挑什么话说,只要能刺激对方就行。
同样恼火的还有何氏,如果不是被凌风拉着,她差点又要冲出去干架了,虽然身子被拉住了,可嘴还能言,只听得她说道:“我稀罕你那些臭钱吗?你留着进棺材时用吧,就算我穷死,饿死也不会到你门前来乞讨的,再说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保不准到时谁求谁呢?”
一场本来可有可无的家庭矛盾,终于在有心人的挑拔下成了世界大战,最终导致了一个家庭的分裂,只是这样的分裂却让心怀鬼胎的三方人马,均点头称快,只有冷静下来的秋展言眉头深锁,悔不该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将事做绝了,可要他去承认错误却是比登天还难,在他那顽固不化的思想里,根本就没有道歉一词,更何况是去给自己的妾待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