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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2)

树阴下懒洋洋的几只狮子转动着迷离的眼神,幽雅的睫毛下,坦然而傲慢地面对着紧张的人类。也许大多数外交官都是既定的演讲家,尽管已有驾驶的劳累,许先生依然不厌其烦地划分章节讲述古老的非洲文明,兴致高昂地惋惜着上帝对这片大陆的眷顾。

车一路开得飞快,颠簸之间掀起阵阵轻烟。在短草的平原上驰过,路边不时会有一些临时休息点依托于背后马赛族人的村落,为旅行车加水的同时,兜售着各式手工制品。我们驱车走近,一只长颈鹿并没有以往的胆小远远看到我们的到来放腿奔离,依然神定气闲地用长长的舌头卷食着刺槐的闲再也追不上泪水匆忙的步伐,点滴之间挥洒着无奈与孤零,闪烁成晶莹的珍珠,被午间干燥的空气蒸腾。长叹一声,心中一阵酸楚,默默地走出去,含泪回到车里面,一任灵魂颤抖着无意识的独白,与内心孤立地对话。恒河的水尚且可以将自己蒸发,只为换取与喜玛拉雅的深情一吻,置身绝境也许可以永恒,努力地说服自己掬一杯释然,失落之释然吧!

可能吗?

可以吧……。

大概吧……。

也许吧……

差不多吧……

昏昏沉沉的一路颠簸,当肯雅塔的尖顶出现在我的眼角时,我知道回到了内罗毕。婉言谢绝了许先生送我去大使馆的善意安排,看着他抱歉的目光,故作坦然地与之挥手告别。内罗毕的傍晚依然是冰爽宜人,水样清凉的城市到处都布满了各色鲜花。我不停地走着,穿越每一条街道,生怕某一个片刻的停留就会使我无法阻止拨通电话寻找他的欲望。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下来,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没有人会关心我的心情,可以坦然地任其滑落出掷地有声的寂寞。我无从探究这贸然的离开应归属于悲的毁灭还是喜的撕破,只感到我所惧怕的思念仍然像夏天丰润的溪水般涌来,如同一出深入骨髓可以省略的情感,澄澈着狼藉四野的惆怅,没有内心解脱后预期的轻松,只有最终沉淀的压抑,铿锵地宣扬着心事的衰败和残破,偌大的非洲,不知道会去到那里,也不知道能去到那里。我想也许只有卢旺达,我童年的乐土,方可以给我惨淡的心情一丝慰籍。一路忧心仲忡地来到机场,飞往卢旺达的最后一班飞机已然起航。茫然地看着航程表,计算着时间最近的一个航班,走进售票厅,换了一张飞往sierraleone塞拉里昂的机票,安静地等待。

四十三其实,在她无懈可击的文字面前,尤其在她清澈见底的心情面前,我所能做的,只是坐等她对我的爱与想念,日厚一日

2005…08…0812:33

(8月8日papa)

三天怎么可能换取如此深透骨髓的思念?

为了期待这轻松对话的三天,润儿用了一年。在这一年里,她每次嘴角含笑的关注,纵有千缕情丝,我从没注意到;她远在天涯的祝福与问候,平淡的话中或许含着泪,我视而未见。我的一年,匀速没有波澜;她的一年,起伏都在眉头与笔尖。

如同一个人坐在首映前的电影大厅,我是唯一先睹为快的观众,却发现大幕拉开后的主角竟是自己。当满满数千人坐齐,在每一个网站上再读到这些接踵而来的文字,我唯有停下一切当前的动作与思想。我想说,却一直未有机会告诉润儿:那就像茫然站在今生,看自己的前世。

“我知道我又想他了,我喜欢想他的感觉,我从不克制想他时滴落的眼泪。我曾经假设过,如果papa果真喜欢,我愿意用我的眼泪将马里亚纳海沟填平。我甚至赌气地告诉自己,每流一滴眼泪,都使我霸道地认为它坚定地增加我得到爱情的勇气。”……她说,这是一篇情书。很长,或许会用一生的时间去书写。写给大家,是让每个人分享她的快乐;写给我,是藏在每个字后面的刀在刻着她的心,温暖我沉睡太久的爱。她说,这是一部剧本。很乱,掺杂着现实与过去,梦想和希望。总有一天,她会拉着我的手去演绎戏中的每一幕,让我善忘的记忆再回忆起每一轮回下的爱恨情仇、阴差阳错……直到有一天,我肯为了她,一同续写这篇《papa,我是你的妖精女儿》。

如今,当我真的顺着她在键盘上的足迹续写的时候,她如同最初独自书写《妖精女儿》一样,从我的身边,退隐到了千里之外。谁知道呢?我只希望这也是她开的俏皮的玩笑,而她此刻,正躲在我身后的柜子里面偷笑……

每次她写完一段,总让我先行过目、批阅修改。其实,在她无懈可击的文字面前,尤其在她清澈见底的心情面前,我所能做的,只是坐等她对我的爱与想念,日厚一日。

四十四写到这里,刚好看见今晨有网友对《妖精女儿》回帖,他说的话,其实正是我想对你讲的

2005…08…0912:36

(papa)

“papa!papa!”

“啊?”

“papa!papa!醒醒啊!”

“什么?”

“你快看啊,有人追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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