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起来,原来是朱殊。她喝醉了,还是在上次的那间酒吧。东篱穿上鞋子,背了包去那里接她。
她并不是个烂好人,本不想管她的,但她一句话颇让她动容,她说“东篱,你是我在这里最要好的朋友了。”固然她是个极理智的人,但这样的话怎么能不叫人心疼?
朱殊是个恋爱动物,每段恋情都持续不到一个月,东篱以为她对文聿也必然是那样,没想到她竟还动了真格,真是又让她刮目相看。
可是东篱到那之后才知道,让朱殊动真格的并不是文聿,反而是另有其人,只是短短的两个星期而已。
她喝的不少,洋酒后劲儿又大,东篱扶她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是扶了一滩烂泥。她吃力地半抱着她过去付钱,一摸背包,钱包竟然不见了。她想起下午的时候,从书画院领了工资,可能正是落在那里了。幸亏重要的证件都不在里面,不然要多麻烦就真是不知道了。不过……哎,算了,还是先把朱殊弄回去。东篱低*子去摸朱殊的口袋,里面不过有三百块钱,而她喝的那瓶酒的价格是三百九十八。
她刚给杨麦打了电话,就见一群人从旁边的包间里出来。打头的那几位东篱都认识,更不用说接下来走出来的那两人。东篱尴尬地对着他们打了个招呼,又去扶朱殊。文聿宿舍的三光是最爱开玩笑的,蹦蹦跳跳地就到了她近前。
“东篱,她这是怎么了?”
“她喝醉了。”东篱简短地回答他。
“那你们不回去在这里干嘛?”
“这位小姐还没付钱呢。”她没有说话,旁边的人倒替她说了。
三光看看东篱,又回过头去看文聿。
文聿走上来,拿出钱包,问“多少钱?”
“一共三百九十八。”
“不用……”东篱去拦他要掏钱的手,“杨麦一会儿就拿钱来了。”
文聿看她一眼,把钱包摔在吧台上“爱用不用!”他说完就往外走,颜素对东篱轻笑了一下,追了上去。
剩下的人也一呼噜地跟了出去。东篱把他的钱包塞给三光“我真的不用,你替他拿回去吧。”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杨麦风风火火地过来,她一边喊着“要死人了,这个蠢女人!“一边结账,然后和东篱一起架着朱殊往外走。
“朱殊这次又是和什么人?”东篱问她。
“谁知道,我没见。不过据她说长的……贼俊贼俊……的,还蛮有……男人味。”杨麦说的也有些吃力。
“哪个学校的?”大学城的几个学校朱殊都快玩遍了,这次又不知道是那个学校的。
“中戏……”杨麦叹气“你知道吧,那个男的纯属就是玩她,半夜两点打电话跟她聊天,一打就是三四个小时,朱殊要找他的时候永远也找不到,真是……”
“女人都*,越不理你就越觉得好……”她还来了句总结陈词。
杨麦絮絮叨叨,东篱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三光突然窜出来,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你要死啊!”杨麦竟还能伸出一只脚去踹他。
“东篱,聿哥儿让我来跟你道歉……”
“倒什么歉?”杨麦好奇地问。
“没事,我没生气。”东篱看了一眼不远处挺着的那辆车,想起那天晚上,他也是这样等在她家院门外,守了整整的一宿,便觉得鼻尖都酸酸的。
“哦,欧阳公子又发飙了?每次都是这样,对东篱发完火就让你来道歉,真没新意!”
“没事,我不生气。你过去吧,别让大家等急了。”
“好。”三光傻傻地对着东篱笑,屁颠颠儿地跑远了。
生什么气呢?如果不是她性格那样别扭,文聿也不至于如此。她怎么能不懂?说起来,文聿的个性其实很好,倒不是说温和,只是清澈。起码对着她的时候是这样的,一点也不难猜。朱殊也是那样,恰如晴天落白雨,大喜大悲,有时候不免有些歇斯底里,但是她恰恰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性子。
正文73似曾相识燕归来
东篱和杨麦两人合力把朱殊送回宿舍。她喝的烂醉,吐得床单上,地上,到处都是。杨麦一边嚷一边打扫,东篱想去帮她的忙,却被朱殊一把抓住。
她的胃想必不好受,因此紧紧地掐着东篱的手背,东篱想要抽回手,又被她抓回去接着掐。
“嘶……疼吧?”杨麦看她的眼神可怜极了。
“疼死了!”东篱一边给朱殊扶背,一边回她,这手是抽不出来了,她几乎能够想到明天早晨自己的手是哪种颜色了。
“晚上在这里睡吧?”杨麦看她“我自己,害怕……”杨麦有些神经质,说话时总有一种讲恐怖故事的调调在里面,弄得东篱也觉得阴测测的。
“嗯。”估计宿舍里的人也不会单为给她留门,那就睡在这里吧。
已经十二点多了,东篱就在朱殊对面的下铺上和衣睡了,可睡了没多长时间,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