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静挡在孙浩的前面,抓着丈夫的胳膊,恨悠悠又含着太多无助的吼着,“老孙,你不能这么做,你答应我的,你不能失信于我呀!”她喊完,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老孙狠狠地瞪了孙浩一眼,伸手扶住了自己的妻子,硬生生咽回了后面想要说的话。这是他对妻子终身的承诺,要不是这个小混帐,他怎么可能想着去提起妻子的伤心往事呢?看到淑静难过的样子他真的后悔了自己的鲁莽、、、、、、
孙浩不知其原因,听着父母的对话,感觉自己无意识的猜测好像得到了证实,突然像掉进了冰窖。他凶巴巴地把母亲用双手转了过来,让她面向自己,满脸的悲愤,冲母亲吼道:“说,我是不是你们捡来的?这到底是咋回事?你为啥要害得我妻离子散?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孙浩一连串的吼问,把淑静问呆了,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回答他所有的问题,看到儿子这么责怪自己,她的心都快碎了,可又不知做何解释。
“等等,孙浩!你说清楚,什么妻离子散?”这时秀云快步冲到孙浩的旁边,暂时解了淑静的尴尬。
孙浩望向秀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抓着母亲的手无助的垂下,眼里已欲哭无泪,此时所有的真相似乎对他不再有任何意义。他像是在对众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是,我的妻子,我的儿子,都不要我了。妈也不是我的,爹也不是我的,家也不是我的,我是谁谁是我、、、、、、都不是了,都不是了、、、、、、”边说边冲出家门,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
“浩浩,你去哪?你去哪快告诉妈妈呀,你不该这样的呀!”他的后面传来母亲悲伤的哭泣声。
、、、、、、
孙浩疯狂地开着车,第一次感觉这个世界那么无所依恋,就那么疯狂地跑啊跑,连交警夜查都没感觉,带着十级风般,从他们身边一扫而过。三个警察同时一愣,马上又反映过来,“他妈的,遇上个疯子,快追!要不非出大事儿不可!”其中一个大个子警察喊道。三个人迅速上了警车,快速追去,还一边追一边拿着扩音器喊:“前面的司机听着,赶紧停车接受检查!赶紧停车接受检查!前面的司机听着!赶紧停车接受检查!前面的、、、、、、”
警察一遍又一遍的喊,孙浩终于有了意识,狠狠地踩了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痛苦的趴在方向盘上。
三个交警追上,下了车围了过来,“哥们儿,下车!你不要命,别人还要命呢,你也别这样儿玩命开呀!”其中一个说。
孙浩没动。
“喂,哥们儿,下来!听到了吗?”另一个敲敲车门玻璃。
孙浩还是没动。
“喂,怎么回事?是不是喝酒了?不敢下来了?”大个子不耐烦地冲车里喊。
这时,孙皓怒冲冲打开车门,钻出来,“我他妈没喝酒,也不想喝酒!就想喝人血!”
几个交警一愣,但还是忍住怒气,大个子还给他敬个礼,“先生,这是我们的职责,你超速了,必须接受检查!”
“查吧查吧!这车归你们了。给,这是我的驾驶证和身份证,也都归你们了!够了吧我可以走了吧?”孙浩把所有的证件都掏出来塞到大个子手里。
“他妈的,老子今天撞鬼啦!所有人都和老子过不去!”说完,借着路灯独自向前走去、、、、、、
2节
孙浩失魂落魄漫无目的地走在刺眼的霓虹灯下,绝望和悲伤痛斥着他整个的心灵空间。他不知道如今怎样面对自己,怎样面对所有的人。他感觉突然之间自己的生活变得一团糟,简直无法辩清也无法理清头绪,只感觉自己像被什么掏空了一样疲惫不堪。
他走着走着,对面过来几个像是下中班的女孩子,往车站的方向走,还边走边嘻嘻哈哈聊着。一个穿花裙子短发的女孩子说:“他奶奶的,可熬到下班回家了!”
“呵呵呵,回家你能有啥想儿?”另一个穿仔裤体恤的回问。
“呵呵呵,我的想法很简单,饿了想吃、渴了就喝!”花裙子回道。
“嘿嘿嘿,你困了还想爷们儿睡觉呢,你咋不敢说?”牛仔裤大声开逗。
“小雪,你流氓!”她笑着追她要做打人样。
“哈哈哈,哈哈哈、、、、、、”在一片笑声和打闹中,她们从孙浩身边像一群蝴蝶一样飞过去。
孙浩苦笑笑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爷们儿,我他妈是爷们儿吗?我这过的是爷们儿过的日子吗?”这时响起了歌声,“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着以后坐着轮椅慢慢聊、、、、、、”原来是孙浩的手机,他没去看谁给打的,就这样静静地听,竟然潸然泪下。听着听着他突然掏出手机,看都没看,狠狠地朝路边的电线杆子摔去,“我让你他妈浪漫!我让你浪漫!”手机顿时四分五裂、、、、、、
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他竟无意识的又走到他和丹云那爱的小屋。他打开房门,慢慢地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去,无力地摊倒在沙发上,顺手拿起一瓶酒,打开盖儿,往嘴里猛灌。这里是他寻醉的地方,是他梦幻的天堂,自从丹云消失,他在这里就储备着足够的各种酒,每每到这里都是醉一场、哭一场、梦一场、发泄一场,然后再继续他的人前生活。
可这次,他感觉自己真的崩溃了,他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亲情、爱情全完了,顷刻之间自己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活到快三十而立了,好像这个世界突然抛弃了自己。此时此刻他欲哭无泪,一个大男人的无奈和无望,把他的心灵撕得粉碎、、、、、、
他不知道今后的自己怎样去面对生活,感觉自己突然之间支配不了自己了,好像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也好像一切都跟自己有关。他就这样不停地往自己嘴里倒酒,倒一气、哭一气,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孙浩望着这曾经带给他无限快乐和眷恋的小屋,他的心降到了冰点,真的感觉生无所恋,一个大男人,竟像孩子一样嗷嗷大哭。他在自己这私密的空间尽情地发泄着心中的悲伤和无奈,他突然对这个世界感觉无比的绝望。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为什么到头来自己竟把生活过得如此糟糕?自己发疯般寻找的爱人竟带着儿子投入到别人的怀抱,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变了,所有的亲人一瞬间都背叛了自己。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呀?他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问自己、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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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回他出走后的家里。
老孙扶住摇摇欲坠的妻子,脸上挂满无奈和歉疚,“淑静,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
“别说了老孙,这不怪你,是浩浩不懂事!”她苍白着脸,宽慰着老实的丈夫。
“爸、妈!这到底是咋回事?哥哥怎么了?你们又怎么了?别瞒着大家了好不好?”孙晓佳好奇地问,这也是秀云想迫切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