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晚上赖晓都忙。因为她报考了外销员的资格认证考试。很多周末还要坐公交车去顺城街的培训点上课。就不上课的时候也被丁向洲叫到公司,偶尔帮着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丁向洲的公司经过前期充分的筹备,这一段时间运行风车斗转的,效益还不错。但就是太忙了。就是因为太忙,丁向洲从s大的家里搬出来。公司现在既是上班的场所又临时充当了家的角色。只要赖晓一有空暇时间,就会被丁向洲叫过去。赖晓心疼丁向洲,乐此不疲。
有一次,赖晓对丁向洲说,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的父母,是不是需要去看看两个老人家。丁向洲说等过段时间再去。其实丁向洲是舍不得赖晓跟他单独相处的时间。
星期一晚上,黎真在家。星期二晚上,黎真在家。星期三下午下了班,赖晓拖着疲惫的身影回到家。赖晓接到黎真的电话,告诉自己晚上有点事不回来吃晚饭。
赖晓顿时兴致高涨,提高嗓门问:“黎真,是不是有一个叫徐亚非的男人约你啊?”黎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讲差不多回来再告诉赖晓。赖晓心里有了底,语气八卦地:“黎真,今天你穿什么衣服呀?”黎真不知道赖晓的用意,奇怪地问:“怎么啦?”赖晓急着要黎真讲,黎真回答:“裙子。”赖晓一句:“好,美丽动人。你想怎么就怎么地笑着去参加今天晚上的约会吧。”说完马上挂了电话。黎真不明就理,莫名赖晓的表现。
正如赖晓所讲,确实是徐亚非约黎真出去。地点就在芙蓉小区附近的一个咖啡厅。对于咖啡厅,现在黎真心里都有点“忖”,很排斥这种地方。有些时候经过咖啡厅,头脑里很快就会闪出张诚刚笑嘻嘻的样子。黎真就会不自禁地浑身起鸡皮疙瘩。所以徐亚非约她到咖啡厅,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拒绝,但马上又明白过来,提醒自己这是徐亚非又不是张诚刚。不管徐亚非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去了才知道。
黎真心里象揣着一只小免去赴徐亚非的约。
黎真一进咖啡厅,一个服务生走过来问她:“请问小姐,你是黎真吗?”黎真点头。服务生请黎真跟着他去,说是有一位叫“徐亚非”的先生定好位置正在等她。服务生带着黎真到了一个安静临窗的一张桌前。
徐亚非起身站起来笑盈盈地看着黎真,要黎真坐下。黎真身体直直地一屁股落了座,可能是坐得太急,整个上半身都往后倾。徐亚非眼疾手快地拉住黎真的手,可是动作太快身体突然就失去重心,黎真潜意识的保护,但是已经来不及闪躲。两个人紧紧地贴陷在高高的沙发靠背上。
黎真的脸倏地红到了脖子。徐亚非马上移开,坐好。空气中沉闷了好一会儿。还是徐亚非先开口。他把两天前赖晓告诉他的一切一五一十地道来。黎真似乎很生气:“不是说好她不说的嘛。为什么说了还不告诉我。”徐亚非让黎真别生赖晓的气,至于这一点赖晓提及过,他很感谢赖晓。黎真不语。徐亚非自顾自地说道:“其实赖晓前天告诉我这些时,我就已经作了决定,为什么过了两天才找你呢?……”徐亚非停顿下来。
黎真睁大眼睛紧张地看着徐亚非,焦急地等待着他的下文。徐亚非被黎真可爱的样子逗得笑起来,无限爱怜地捧起黎真的手在自己的胸前,深情地问:“黎真,你愿意跟我去加拿大吗?如果不想去,留在这个城市也行!反正你觉得怎么好我就怎么做。”黎真一时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楞着没反应。徐亚非知道这个要求对于黎真太过突然,不能要求她马上给出答案。“我的签证已经开始办。如果你不去的话,我可以去拆签。你不要急着答复我。”
两个人都不说话。这时正好咖啡厅里的音乐换成了张学友的《祝福》:“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一刻偎着烛光让我们静静地度过;莫挥手、莫回头,当我唱起这首歌,怕只怕泪水轻轻地滑落。愿心中永远留着我的笑容,伴你度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听着听着,黎真突然就哭了,哭得很伤心。哭声引来邻近几桌客人好奇的目光。他们不时地朝这边打望,偶尔还瞅瞅徐亚非,大概猜想是徐亚非弄哭了黎真。徐亚非挨着黎真坐着,疼爱地问:“怎么啦?”黎真调整好坐姿,忙着揩干眼角的泪水,破涕而笑,睁大了眼看着徐亚非,把头摇得象拨浪鼓,说:“你真的不在乎我的过去?”
徐亚非摇头:“每一个人都有过去。我看到的只是你的现在。”“真的,其实我没什么的。你确定自己不是因为觉得我可怜,出于同情所以……”“爱情不需要同情。”“你真的爱我?”“是,我爱你!”“为什么要爱我?”“我不知道,因为爱所以爱吧!人人都说爱情它总是能给人神奇的力量。”“爱情不只是风花雪月,固然美好,但它更需要双方的理智。爱情不需要承诺,可我怎么相信你的爱能经受得住考验?”“用我的一生一世,够不够?”“哦,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不知道,我怕……”徐亚非紧紧地抱住黎真,没让黎真继续说下去。
一切都冰释前嫌,一切都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