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晓踮起脚尖,手捧着丁向洲的头,假装很有力地摇一摇:“丁向洲,你现在是清醒的吧?没有昏头?”“你以为我心血来潮?告诉你,我清醒得很,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丁向洲,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突然’?连一点让我喘息的时间都不留给我。如果我把这两天我所遇到的一切告诉朋友,别说他们就是我自己也无法相信。你叫我怎样适应这么多的‘突然’?”“赖晓,爱既然来了谁都挡不住。我也知道快了些。”“那你现在是完全地不清醒!”
赖晓伸手在丁向洲的额头上摸一摸:“我害怕以这种速度继续下去,会造成一个又一个错误。现在我都还怀疑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咱们把步子慢下来,再慢下来,两个人都冷静冷静。好不好?丁向洲同志!”“难道在你的心里还没承认我对你的爱?”丁向洲象小孩一样,生气地嘟着嘴,“我都快爱你爱得不行,爱得没了自己。”“我能感受得到你的爱,可是这爱对我确实来得快了些。我是说我们不要那么急,双方都能理智一些,再理智一些。”
丁向洲坐在沙发上不语,若有所思。赖晓知道丁向洲可能在生着自己的气,她轻轻地靠近丁向洲拉起他的手:“虽然这爱来得突然,我心里能够确认自己是已经爱上你。我很珍惜这份爱,并且希望这份爱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爱。我将非常慎重地对待你给予我的这份爱。”丁向洲灿然一笑,赖晓又看到那份熟悉的一抹白,她突然发现自己也越来越离不开这抹白。
“赖晓,我爱你,我真的爱你。请相信这不是我一时的心血来潮。在此之前我向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用心考虑过的。请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急。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要爱你。你爱我只有两天,可我爱你已经半年!还是偷偷的爱。你能体会这种煎熬吗?我不知道别的男人爱他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但我爱你就是这种方式。我太爱你了。你也明确爱我,那为什么现在就不走到一起,何必要用世俗的方式。”赖晓读懂了丁向洲对自己的爱,她不知道原来丁向洲爱她爱得这样辛苦,可是这爱对于赖晓而言,它就像一把夏日炎炎的烈火,炙烤得她都快要窒息。
“我明白。正好,你要出差半个月,在这段时间你也冷静冷静。我也要用这半个月缓缓劲,好好消化消化。相信你出差回来我会给你圆满的答复。相信我,丁向洲。”丁向洲轻轻一笑,春风已经挂在脸上,默不作声。“好啦,”赖晓敏捷地站起来,用力拉起丁向洲,拍拍他的肩,“快回去了,明天还得出差。”丁向洲不舍地看着赖晓。赖晓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你这么小孩子气。走吧!”丁向洲不依不饶,打趣道,“好呀,你敢说我小孩子气,居然还赶我走!”“好啦,好啦,快走吧!”赖晓顺势一推把丁向洲推到了门边。
赖晓为丁向洲打开门,上身微微向前一倾,一只手放在腰后,另一只放在胸前,面带微笑,“请。”丁向洲回过头不舍地看着赖晓,一只手放在耳边作打电话状,“那我走啦,记得给我打手机。”本来双脚已经跨出门,复又转过身,“赖晓,请你务必务必记住,我一定会给你幸福。”赖晓宛尔一笑,狠狠地点点头,表示丁向洲的承诺已经收到。
赖晓目送丁向洲哼着小曲开心地下了楼,然后转身轻轻地关上门,回到屋里。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半,丁向洲掐准了时间从上海给赖晓打来电话,报了平安,诉说对赖晓不尽的相思。赖晓在电话里叮嘱丁向洲别只顾着工作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丁向洲向赖晓许诺以后要带着赖晓走遍大江南北,领略祖国的大好河山。赖晓笑着说那一定很浪漫。丁向洲补充,要是以后有了孩子不仅浪漫,还很温情。赖晓直接就在电话里批评丁向洲:“我说,你的步子迈得特大特快了吧。三天,刚刚三天,你就让我从恋爱到结婚,再到什么有了小孩。我就是坐直升飞机也没有这速度。”丁向洲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赖晓,看来你越来越进入恋爱的状态了。对了,要不咱俩步子再整大点?干脆我就叫你,亲爱的,哦,不对,以后就叫你老婆好啦。”
不用想,此刻赖晓是怎样的无地自容,她已经从脖子红到了耳根。要不是顾忌到同事可能听到谈话,她真想大声喊叫。无奈赖晓只能得把声音压到嗓子眼:“你再说过分的话,咱俩从此时此刻开始断交。”丁向洲似乎急了:“赖晓,可别这样残酷对我,你忍心吗?本来结婚生子就是人人都要经历的过程。”
赖晓真是拿丁向洲一点办法也没有,想了想,闪出一个念头,终于还是把它说了出来:“丁向洲,你出差这段时间,我把手机关了吧。你我都冷静下来,不受彼此的干扰,确认咱俩心中的真实想法。”丁向洲当即就在电话里否决:“不用确认!你要考验我?你就这样狠心?”两人沉默了许久。
最后赖晓还是很坚定地:“丁向洲,昨晚我认真地想过了。这几天以来,你难道没觉着我一直都很被动?我没有一点余地。心里一点也不踏实。所以,我还是请你给我一点真空的时间。”丁向洲清晰听见赖晓在电话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己被这一声叹息狠狠震住了,“赖晓。”他轻轻地呼喊,赖晓没有回应。
丁向洲也顾不得赖晓有没有在听,自个儿说起来:“赖晓,你在听吗?我只想对你说,不管你爱不爱我,反正我会始终不渝地爱你,尽管这份爱给你带来了压力。是的,听你刚才一说,确实在这件事上我操之过急,只顾着自己的感受没过多从你的角度考虑。难怪你觉得我很强势而让你太过被动。”丁向洲停顿下来,忽然下了很大的决心,“好的,就照你说的做。这段时间,我不会给你打电话。你也不用刻意关机,就当是我自己考验我的毅力。不过我出差回来这天,不管你的考虑如何,我都会给你打电话。先说好了,到时你可不能不接。”
赖晓知道自己的做法确实伤到丁向洲的尊严,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但是内心不停地告诉自己,爱是严肃而神圣的,所以她不想忽悠自己更不想忽悠丁向洲,否则最后只会两败俱伤。也许这在别人看来理性得过于残酷。有时赖晓也问自己为什么做任何事情都要那么认真,怎么就做不到轻松一点甚至有些事情可以儿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