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居然仍在以她为标准!当时,我显然没能意识到,我只注意到:自从尚美的来到以后,酒楼的生意着实火了起来。里面理所当然地还有其他原因,但我还是提拔她做了前台经理。她不是处女,床上功夫了得。这是我明媒正娶她之后得到的最实在的结论。她对酒楼经营有独到的见解,经营上的漏洞无一能逃过她的眼睛。她的招法零碎,却总能出人意料让人不乏惊喜。一年后,我把酒楼正式交给了她,她成为酒楼事实上的老板。某夜,公安对酒楼搞了突击检查,酒楼居然兼营色情!
令人震惊的事实!令人震惊的,还有……说到这里,经营家竭力地平息着自己的情绪,费了好大的劲才继续说了下去,还有尚美和我们乡的一名副乡长!我稀里糊涂地被狠狠实实罚了一笔,其时,酒楼并没有多少利润,不抵罚款的几十分之一。
事后,乡公安派出所的朋友告诉我,尚美竟是我们地区的名妓,她是表妹用重金雇来安插在我们家的眼线。她不仅背着我大做皮肉生意,还贪污了酒楼几乎所有的经营收入。是朋友最先发现了问题并暗暗地进行了长期地调查取证,难怪她被捕时反复地向我唠叨“害了你”三个字!朋友最后又意味深长地说,她说她爱上了你。在朋友的帮助下,经济损失总算挽回来了,但有些东西已无可挽回了。
我对酒楼进行了全面整顿,虽然还算是个赚钱的买卖,但由于乡镇区划调整和中央取消乡村接待费政策的落实,酒楼生意大幅下滑,原来乡政府拖欠的80余万元饭费也基本上成了死账,我只好渐次缩减规模,对外招租不过是迟与早的问题。
我决心跟我那个所谓的表妹摊牌了,至少要把有关问题谈清楚。但她时而如蒸发了似的遍寻不见,时而又会幽灵似的冷不丁就闪到你面前,可就是让你逮不到解决问题的机会,空有愤怒。直到我与尚美最终分手,才从尚美嘴里了解了她一个大概:
她用从我父亲那里索要的所有资金雇佣了尚美,要她及时秘密地把我们家的情况通报给她。尚美说,这是唯一的任务,她出手很大方,气度雍容华贵,实在就是一个贵妇人。当尚美不解地问她时,她整个脸都扭曲得变了形,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嫉妒、仇恨。至于她到底是何许人也,尚美也说不清,因为连她与尚美会面的时间、地点都是按她的指令随意而定的,更何况其他了。据说,她后来真的做了某房地产大亨的情妇。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怕鬼叫就怕鬼缠。问题自然没能得到解决,便成了我的一块心病。
且不去管它,单说经历过这些风波之后,我终于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实:婚姻不同于恋爱,是现实的,是生活的必需,却又脱离不了生活,因为只有生活才最真实。因此,我在选择第三个她时采取了极为审慎的态度。
她叫杨丽,我们邻村人,个子不高,相貌平平,唯一惹人注目的,是她右下颌长着一颗和毛主席一样的肉痣。她家里人说,这是大富贵相,注定要一生有吃有喝衣食无忧。她家世代务农,家境一般,她分明无法辨清我送给她的金首饰应戴到身体的那个部位。但她直爽,勤快,能够恪守妇道。
随着环境的改变,人都是会变的,尤其象她这种女人。果然,我儿子出生后,她先是身体气球一样胖得让人怎么看怎么象个旧式水桶,继而人也变得懒散、不讲卫生、满嘴脏话、吃起饭来总要弄出不小的动静,可以说,所有没有教养的恶习都能从她的身上找到影子。还有,因为我儿子,渐渐地,她开始以功臣自居,稍不如意就会晴转多云、雷雨交加、指桑骂槐。
我当然不会让她插手生意上的事,关于这些,只要她能照料好我们家的根儿,一家人都还能容忍她。最令人不堪忍受的,要数她的醋劲儿:或许因了我的经历,只要我和女人稍有接触,她就会持久不衰地狂风大作,最长的一次居然达三个月之久。
为了儿子,我必须妥协,每次都是,而且每次妥协都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她总是在你退一步我赶一步地追着你。最长的那次之后,她按照她经常念叨的“男左女右”的顺序,在我办公室的右侧特地安排了房间与我比邻而居,凡有女人参加的洽谈必全程陪同。自作聪明其实往往最愚蠢的女人!
关于这些,日后的话题可能还要提及,而且与主题关系不大,不再细说。只说或许这便是命,命中注定的东西任你如何强梁也没法改变,除非在梦中。梦易碎,而现实不碎。
这一天,淅淅沥沥的小雨总下个不停。我忙中偷闲地斜躺到办公室的床上理着日趋纷乱的思绪,不觉睡了过去:
分明是表妹,牵着我的手竭力地向烟雾缭绕的险峰攀登,好不容易登至峰顶,腿已发软,四周却突然陷了下去……风,冷嗖嗖地刮了起来,我怕得要命,而她却疯狂地大笑起来,那笑声竟震得我耳鼓嗡嗡直响。笑毕,她变得柔情似水,仿佛从天外传来的声音,明,太好了,我们有自己的家了,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只有你,只有我。待我急切间去看她时,她的脸已穷凶极恶起来,两只梅超风才有的利爪正向我双眼抓来……
一个愣怔,我醒了过来,但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见一个人正静静地立于我的床前,只听她幽幽地说道,难道你一点儿也不想我吗?除了,找我算账。说着,轻轻地扯下了头上的黑丝巾。表妹,百寻不见的表妹!——已剥葱似的把自己剥了个精光,缓缓地向我靠过来。
一切都这样猝不及防,然而,未及我少有反应,门被踢开了,杨丽一阵风地冲进来,哭喊着与之打斗起来,嘴咬、手抓、脚踢、顺带着揪头发,凡身上可用之功能无所不用其极。
我任谁也不会去帮,悄悄地溜走似乎才是上策。待人们赶过来把她们分开时,据说表妹的周身已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