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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终于到站了,我又看到了那些密密实实的高楼大厦,和那些久违了的城市气息。一切依旧,可是又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呢,变的让人无法追回。
随着人流向外走动,迈着机械的步伐和一颗已经麻木的心。
检票口排队,有零星的东西飘在眼前,落在毛发和脸颊上,原来是雨,居然又下雨了。人的心情不好,连老天也会来陪衬。出口处站有许多人,他们的头上身上湿漉漉的,有的人翘首观望,有的人手中高举着牌等候他们期待的人。
可我知道,这些都与我无关,不仅现在,从此以后,我人生的长海里少了一个人对我翘首观望。
嗓子又开始哽堵,我咽了咽口水拖着行李箱向前走去。
那个走道并不长,我回避着那些焦渴的搜寻目光,就快到尽头了,我将旅行箱收起,一个抬头我却愣住了。
前面的人群里我看见了一个人。
我有些不可置信,眯了眯眼睛。
郭总经理站在那里,黑漆漆的夜色里,黑压压的人群中,那件黑色的衬衣并不突出,可我却看见了他。他的面孔有些瘦削,目光却奕奕有神。他的腰板挺直,因而更显健硕挺拔,他就那样站着,说不出什么特别的原因,但是他就是那样的引人注目。
我只是愣在那里,不知道这一切究竟和我有没有关系。
只是瞬间,他就走近拎去了我手中的行李,我只好跟着他往前走,仿佛一切顺理成章。
拐弯口停着他的轿车,他打开车门,我钻了进去。
彼此没有讲一句话,进了车内我安静的坐在那里。
大脑仿佛混沌停止运转,又似乎是累了我居然眯盹起来,他将我带向哪里我也不管,仿佛漫漫未来路我都不关心。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我甚至都没有问他是哪里就和他下了车。
好像是一个很高档的小区,一切都是新的,包括那个打开后进去的地方。
家里开着空调,桌上摆着点心和水果,屋内还有淡淡的香气。
我并不客气,脱下外套就盯上了茶几上的东西,太饿了!开了七个小时的火车,从中午到晚上,我狼吞虎咽的吃着。
吃饱了,我才注意到他,他慢慢走到沙发旁在我身边坐下。
人的情绪似乎饥饿的情况下有所收敛而在保暖的情况下便会爆发,我的悲情忽然倾塌而来。
我瘫软下去,眼泪溢上了我的脸,我伸手捉住他的,他也反握住我的。
怎么就这样变了呢?
上次我回凝海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我一到这里她总要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平安到达,有没有吃过,让我早一点休息等等,可是这一次怎么就不一样了呢?怎么就再也没有人关心我了呢?这次不会,以后也不会了,永远也不会了!
我呜呜的哭起来,他将我拥进他的怀里轻拍我的背,他不作声就这样听我发泄。
我开始诉说,说我的痛心,说我的愧疚,从我小时候妈妈给我们烙烙饼到长大后妈妈送我上大学,说顷刻间我能记起的一切。。。。。。
不知不觉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15章
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房间内寂静无声,空无一人,薄纱的窗帘将明媚的阳光挡在了屋外,我揉揉眼睛,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大床上。
床头柜上留着一个字条:“我去公司了,冰箱里有吃的。在家多休息,晚上等我回来。”刚劲有力的字体,是郭总的笔迹。
我这才下床,走出卧室。
客厅很大,足有一百多平方,欧式的水晶吊灯披垂而下,大理石的桌面镜子般闪亮。沙发的对面是一副超大的电视幕墙,用的背景材料像是我见过的一种汉白玉,茶几周围铺的长绒地垫让我有坐上去的冲动。客厅和餐厅相连的是一面一百八十度的落地玻璃,景观阳台上甚至摆着一个超大的浴缸,我想这便是所谓的观景浴缸吧!
眼前的一切奢华高调,处处彰显高贵;不知道郭总还有这样的一处住宅。
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回自己的住处,毕竟还和文静住在一起,毕竟已经回了来。
但是,或许因为我累了,或许因为我觉得这样做有些不通情面。所以中午,我只是在冰箱里随便找了些吃的就倚在窗台上望着窗外发呆。
下面走道的栅栏里伸出了一朵朵的蔷薇花,花儿挣脱栅栏的束缚争奇斗艳,竞相绽放,各色的花儿像极了家里妈妈种的月季,小时候妈妈就喜欢培种花草,供销社大院的一角有我们种的几十种花卉,每当妈妈打理花儿的时候,我们就围绕在她的身边玩耍、打下手。婆娑的绿意中我似乎看到了从前,我又闻到了那淡淡的花香。。。。。。
天黑的时候,门锁咔哒的一声响,我便知道是谁回来了。
心莫名的紧张起来,仿佛白天刻意回避的东西再也回避不了,仿佛知道有什么不寻常的事物在等待着我,仿佛明明预料却又逃脱不了。。。。。。
当郭总看见我的时候,我还是倚在卧室的窗口。
他站在卧室外面的阴影里,看不清他的面孔,“走,我们出去吃饭。”
一个小时后,我们从附近饭店吃完饭回来,走在路上,只听到彼此的脚步声,离房子越是近了就越是沉默。
那是一扇白色雕花的门,他将钥匙递给我。
心又开始莫知名的紧张,打开门,走进屋内,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股力道便将我旋转过去。
心狂跳不已,被他紧紧抱住,我的脸贴着他的衬衣,身体僵尸般挺立,那淡淡的烟味熏得我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反抗亦不知道回应,只感觉箍着自己的力道好紧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