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磕头了!詹……姐——”弥裳没办法,只好试图借撒娇找台阶下了。可惜中气不足,话没说完,早已经气喘吁吁了。
老詹背对着她,听着她在那里又行故事撒赖放刁,气得咣地一跺脚,说,我算栽在你手里了!就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十年,我也还够了你了!
说着,咚咚地冲出门去。刚出门又掉头回来,抢过扔在床头柜上的弥裳手包,翻出钱包拽了几张票子。然后把包狠狠地向弥裳*一摔,扭头就走。丢下一句:我不管你了!我要上班去了!
弥裳长叹一声,她还不知道老詹“营救”他的经过,但是看她似乎身无分文的样子,也就猜出了八九不离十。她想,为什么自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不停地给爱自己的那些人带来烦恼的人呢!
她暗暗发誓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地请老詹一顿,一定诚心诚意地向她赔礼认罪……
她慢慢地把眼阖上。身体的疲劳加上头脑昏沉,她迷迷糊糊地,在似睡非睡之间。
可是这个地方突然令她想起很久之前那次住院的事情。那次也是因为胃痛,那个时候她还不会喝酒,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那个人喝酒……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多好呵……
她的泪水,不知不觉又滑落下来。自己到底为什么呢?昨晚,在那个陌生的地方,如果不是想起他,如果不是以为是他,自己会醉么?自己何曾在任何场合有过大的失态?更不要说如此人事不知。
我为你喝的这些酒,你知道么?我为你有的这场醉,是你的安排么?如果是你,难道你会不现身,眼睁睁,看着我痛?
弥裳想,不会是他的。不会。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生病的时候,他脸上忧心的样子。那时候,那时候自己还只不过是个懵懂的孩童呢!
往事呵——逝者,何必如斯
正在她朦胧恍惚似睡非睡的时候,房门轻轻地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短发齐眉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先看看弥裳的脸色,然后伸手试试她的体温,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
手指冰凉女子,据说,没人疼。
她摇摇头,想,弥裳哎!我们几个这么疼你,看来也不能暖你的手,也不能解你的忧啊!
弥裳的手抖了一下。她睁开了眼睛。
她惊喜地哑声道:你怎么来了?老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