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了短信,告诉沈清石具体的位置,然后关掉手机,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在心里忏悔,为给他们带来的困扰和伤害。
4点不到,沈清石开着她的polo来接夏觞。
“你妈妈打电话给我了,太酷了,简直就是电视剧的对白。”她边开车边激动地说着。
“你跟她说了什么?”夏觞差不多可以猜到,但还是决定问一问,看看情况是不是比她想像的好些。
“我说,我们只是闹着玩。”她的表情很无辜。
“你没说别的?”夏觞很意外。
“我还说了,你要和我同居,你打算陪我睡觉啊。”她咳咳笑着。
“天呢!沈清石,我造了什么孽啊!你被开除了,还被误会在办公室里和我鬼混,你能不能有点正常的反应啊!”
她叽哩咕噜哼着歌,对夏觞的抱怨不理不睬。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像牵着一只名贵的宠物般,带着夏觞四处瞎逛,买了一车生活用品。在吃完一桌子菜后,沈清石总算大发慈悲,准备回家。
夏觞在浴室洗干净灰头土脸的自己,沈清石已经窝在床上摆弄夏觞刚买的香烟了。见夏觞躺下来,她靠过去,调整了个舒适的位置,乖乖地闭上眼睛。夏觞觉得沈清石似乎很喜欢自己陪着她睡觉。时不时邀请她来做一回人形抱枕。夏觞的自我感觉一直不错,况且在她的小生态圈里,她是女人堆里的宠儿,可她都躺上沈清石的床了,沈清石却不对她做点什么,这太叫夏觞觉得挫败,也太考验她的自信心。时不常要怀疑,沈清石是直的还是同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才是与众不同的,让夏觞心甘情愿陪着纯睡觉的沈清石。
就在夏觞胡思乱想,即将陷入睡眠时,突然想起了她关掉的手机,推开沈清石,跳起来,去找手机,心急火燎地打开。刺耳地短信声此起彼伏,短信列表中,全是父亲、妈妈、表哥、姑妈发来的。她仔细翻看,直到那个至今没保存的号码印入眼帘。躺回床上,关了灯。她想象自己,现在一定看起来像一只黑夜里激动的猫头鹰,瞪着炯炯有神的眼睛。
“挺好。我还会再见到你吗?”
夏觞拿着手机,反复翻看这条10个字的短信。尝试分析这句话。原来还有这么难以回答的问题。她并不希望在这件事情里占据主动,她怕她做的选择都是错的。斟酌了半天,以退为进,给出了回复:“这个问题的潜台词是,你很再次想见到我?是吗?”
一按确定键,她就开始后悔。她自己也不确定,在盼望一个什么答案。如果齐轩妄说不是,是不是她就被解脱了,然后就像沈清石说的,时间会疗救一切?如果她说是,那么她会产生更多期待。一切又回到要她做选择的原点。
她开了灯,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根,拿到眼前才发现,只有过滤嘴。扯开烟盒,所有的烟都被腰斩了。沈清石这个女人!睡觉前,就是她在摆弄这盒烟。她上次做这种事情是半年前。到现在夏觞没再抽过一支烟。
她总是在夏觞的绝境中掺杂玩世不恭的荒诞主义。让夏觞的生活成为一出闹剧。夏觞无奈地在心里背诵了“吃茶去”的故事。然后揽紧沈清石柔软的身体。
那一夜手机没再响起。
早晨,夏觞醒来,翻看手机。齐轩妄没有任何回应。她还来不及整理自己的思绪。沈清石就跨坐到她身上,一本正经地宣布:“现在开始,我包养你了。”
“你只是想打断我的胡思乱想,是吧?”夏觞早就发现沈清石醒着,并且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被看穿意图,让沈清石有点恼怒。从夏觞身上爬下来,背过身去,不再理会她。
夏觞认定她是对的。当太重视一件事情的时候,如果把生命的重心全部放置上去,那就是沉溺。一旦支撑灵魂的十字架倒塌,就会万劫不复。当发现重要的东西,不逃避,不沉溺,只要放开一只手,就会看得更清晰。
夏觞硬是按下心里那些窜涌的不安、揣测、骚动、急切。把注意力放到沈清石身上。
“好了,大金主,我答应你包我。谈谈条件吧!”
沈清石得意地转身,亲亲夏觞的嘴唇,捏着她的脸,赞叹道:“真乖!”
夏觞觉得她用的是表扬宠物的方式。
“你没有藏私房钱的习惯吧。”她充满期待地问。
“是的,我父亲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我身无分文。我只有两张信用卡,其中一张还是他的附属卡。另一张……刚刚挂失。至于我的个人账户,上次补了公司的帐。”
“这样的话,从今天起,你得给我做饭,洗衣服,打扫房子,浇花,当然还有陪我睡觉。我会把我的信用卡给你。谢恩吧!”
“谢谢你。”夏觞难的,正经地跟沈清石这样说话。沈清石更是难得显现出不自在,脸上有一抹可爱的红晕。脸闷在夏觞肩窝里,狠狠咬她的脖子,还念叨着:“傻瓜,讨厌,假正经。”
九点半,沈清石还在吃夏觞做的早饭,门铃就激烈地响起。对于妈妈的来访夏觞并不十分意外。沈清石对此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夏觞妈妈坐在客厅中央,用极不友善的目光打量沈清石,沈清石在她对面的饭桌上,看看夏觞又看看夏觞的妈妈,优雅地吃着早饭。夏觞靠着厨房的拉门,数着自己的脚趾。
三个女人,谁也没先开口,一切诡异到不行。
“妈妈。我暂时不想回去。”夏觞打破了这种沉闷的对峙。沈清石,突然端着盘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