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想想。他是引导者,并非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必须把握住干涉这个世界进程的程度。一旦行事出格,必然会被世界意识所驱逐——念及此,莫西南再度眯了眯眼,要不是忌惮世界意志,他丝毫不介意偶尔出格一下。
真是麻烦!
消除完手腕上的小红疙瘩,莫西南将袖子重新翻下,站起身舒了口气。他不是那种会纠结于已发生事情的性格。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选择了如今这个方法,没必要再放弃一切重头再来。
想通此节,他也就不再多想,走到床边坐上去开始打坐运功。
许是因为之前已经聊了一天一夜的关系,这天晚上宫译并未再度造访莫西南这里,这让莫西南有了个相对安静的环境,不知不觉间,一夜便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莫西南出门用早饭时面色已经恢复如初,展初晓原本还担忧他气性未消,此刻见他恢复如常,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试探道:“您昨晚用饭了吗?”
“一顿不食无妨。”莫西南说罢,看了眼神色惴惴的展初晓,并未开口解释自己昨晚态度的异常——让对方时常保持敬畏之心,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展初晓见莫西南并未再表现出什么异样来,也就逐渐放下心,两人一同用过早饭,便起身上了马车,一个去里间,一个在外间,各自运功互不干扰。
如今看来,展初晓之前一掷千金购买这辆马车,也算是早有准备——双方性别有差异,即便展初晓做了伪装,共处一室也不妥当。马车的空间足够大,能让他们彼此保有私人空间不必朝夕相对。只要注意一点的话,这趟旅程还是能走下去的。
宫译待展初晓入定后,才飘入里间:“你昨日怎么了?”
莫西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阁下不觉得交浅言深么?”
言下之意很简单:干卿底事?
他可还清楚记得以前宿梁狄那家伙知道他某些状况后,很是无良地拿此嘲笑过他,这种黑历史,他一点都没兴趣重演一遍。
然而宫译没有宿梁狄的记忆,自然也就不知道莫西南为何对这个话题如此抵触。但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心情不太好,老实地在他对面坐下来,低头道歉:
“我不问了,你别生气。”
莫西南神色怪异地看了看他,这性格真是——一点都不像宿梁狄那家伙。至少他就没见过几次那人老老实实道歉的模样。即便义魄素来以正直为著,正直到这种程度……
他收回视线,执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暗自轻笑:
——那个家伙,原来还有这么一面啊!
宫译见面前的青年不再答话,周身气息明显平和下来,只道他原谅了自己的鲁莽,也忍不住松了口气,目光望向对方,后者正两口喝掉杯中茶水,放下茶杯后随手拭去嘴角沾上的零星水滴,唇上因为水汽沾染出一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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