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前几个年轻的女生,包括我的同事们,见到容铮,皆是满脸笑容地发花痴,“好帅好帅啊!”
我瞧着这些人突然感到极其不顺眼,我不喜欢她们对容铮评头论足,这种感觉就像是私藏的宝贝被拿到公共场合商议着低价贱卖,让我感觉相当不痛快。
此时的景区,满眼的阳光和绿茵,正是最好时光。
刘老师嚷道,“我要唱歌!”
我听到后,赶紧去阻止,“别啊,你放过我们吧。”
我越是不让她唱歌,她偏是越来劲,才不管我乐不乐意,想不想听,受不受得了,扯着嗓子便唱道:“……甜蜜蜜,蹦擦擦蹦擦擦,你笑得甜蜜蜜,咿呀咿嘿哟,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丫得丫得喂儿~”
我受不了刘老师这种rap式的改编唱法,连声说,“妈呀,别唱了,要人命了!”
刘老师冲我笑道,“嗯嗯,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我晕,她都已经快奔四了,性格怎么那么任性呢?
回程的时候,冯硕坐在我身旁,非常不老实,不是找人说话就是翻零食吃,活像一只仓鼠,更绝的是不知道他从谁的包包里翻出《霸王恋人》,有点色*色的漫画,日文原版。
我赶紧夺过来,不让他看,“十八禁啊,你没看到吗?冯硕,这种漫画不能给你这样涉世未深的小孩子看。”
“我不看,老师,你告诉我那里面是什么?”
天,尺度好大,全是美男,好多肌肉,没想到我们幼儿园里竟然有外表闷骚内里淫*荡的幼师!
咳咳,不过这本漫画我上高中时就看过了。
“日语,老师,你能看懂吗?”冯硕撅嘴不屑道,一副“我就知道你看不懂”的表情。
我道,“我不止能看懂,我还会说呢!”
“真的?老师,你会哪些日语?”
“压妹爹!”
“压妹爹是什么意思?”
“压妹爹就是不要啊。”
“老师,你真的会说日语嘛!”
“那是,你佩服我吧?”
“嗯,”冯硕不停点头,“还有吗?”
“你听好了,”我忍不住卖弄道,“梦想—有妹;命运—无妹;结婚—还哪有妹;使命—戏妹;宿命—杀他妹;你好—你妹;对不起—勾妹;不要啊—压妹爹;寂寞——*兮。”
容铮“扑”地一声,将喝到口中的茶全部喷出来,脸红地指着我,“你……你……”
我掩面,我的淑女形象啊!
第11章纯娘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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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那个悔恨啊,气得我抓耳挠腮捶胸顿足,这张嘴真欠,太不给我争气了!不知不觉在公共场合就飙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误人子弟,多影响我辛苦维持了三年的温柔幼师形象啊!
后来见容铮一路上嘴角紧抿,憋笑的样子,我心里羞愧的同时打定主意,以后我的人生坚定贯彻伪淑女路线,并且短期内无视幸灾乐祸的容铮。
回到本市时,已是暮色四合,华灯初上。旅游大巴在车站停靠,同事们分几个方向大股散去,刘老师临走之前拍拍容铮胳膊,却冲我挤眉弄眼,让我如坠云里雾里,实在摸不清她用意。
下了车,我把相机递给容铮,“我先走,你们保重。”
容铮一手拉着冯硕,过来冲我道,“车停在附近,我正好送你一程。”
顺风车岂能错过?我稍嫌心虚地干咳一声,干脆答应,“好。”
冯硕大概是一路上又爬山又说笑累坏了,上车没多久便抱着毛绒熊在车后座呼呼入睡,我和容铮无话可说,车厢内分外安静。
容铮问我:“你饿了没?”
我摇头:“不。”
容铮继续问:“累不?”
我摇头:“不。”
容铮又问:“口渴吧?”
我摇头:“不。”
……
车停在公寓大门,我解开安全带,下车和容铮道谢。
容铮降下车窗,故作轻松地冲我笑道:“有事没事记得打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我犹豫了一下,点头说:“好。”随后便看着容铮的车驶出小巷,汇入滚滚车流中。
经过安保室时,小伙子叫住我,说有我的快件,我签收以后看到程述的名字,一时之间心情飞落
到谷底,只觉得整颗心分外沉重,腿像是灌满了铅,抬不动脚。
以前程述每次回国都会捎带着给我寄礼物,不用操控便能直立行走的木偶,一拍手便能唱歌的电子狗,遥控的木质飞机……全是国内鲜少能找到的玩具,这次是埃及树皮画……我特恨程述,已经结婚了怎么能依旧对我温柔?
他是不知道我对他有情?还是故意嘲笑我自作多情?
我必须让他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回家我拨了顺丰热线,叫来快递小哥,把树皮画寄回去,收件人写郑彤彤名字。
做完这一切心底隐隐涌现出类似于恩将仇报的做恶人快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心理,以前的自己很傻,傻傻的倾慕于一个人,谈恋爱谈得像仙子似的不食人间烟火,任何事都不计较,任何涉及金钱利益的事都不屑为之。
小杂毛饿了整整一天,看到我端着食盒出现在阳台便吠个不停。
我把犬粮倒在食盒里,小杂毛立刻扑上去啃。
我边摸它狗头边语重心长道,“从今天起,亲妈决定变身后妈,你同意否?”
小杂毛亲昵地用脑袋摩挲着我手背,嗷嗷叫两声表示同意。
上班又恢复单调重复的两点一线生活,家、幼儿园,幼儿园和家,来来回回跑。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更调皮了,尤其是冯硕,已经午休时间了还趴在床上吹气球,把那些气球挂床上自以为很美,我抓他个现形,问他,“气球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