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服部正成”的名字,本愿寺空誓对本多正信的疑心全消,而内心的惊讶之情更是完全压过了对本多正信的满意。此人就是统领冈崎松平家忍者众的鬼半藏吗?
服部半藏的叱骂声立刻给了他答案:“竟然直接把我供出来!本多正信!你难道忘记了殿下的恩德、武士的忠义了吗?”
本多正信内心痛苦:“正成,你可真是个直来直往、毫无城府的人啊。”嘴上却不留情面:“区区忍者,还有资格和我谈武士忠义吗?”
服部半藏虽也可算是一名武士,但毕竟是忍者出身,一时间气结无语,满腔怒气。
地牢中灯影闪烁,光线明暗不定。本多正信长吸一口气,装作强忍怒气的模样,对空誓道:“法主,此地乌烟瘴气,不宜久留,不如转换别处再商计议吧。至于这服部正成,虽然总领松平家情报工作。但是呆头呆脑,不明事理的,拷问起来必定破费周折,恐怕难有收获。”
“你……”服部半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空誓淡淡一笑,道:“想不到家康年纪轻轻,用人倒颇有讲究。”
两人相笑,听得服部半藏全身发毛。突然空誓的笑声嘎然而止。一只地鼠“吱吱”叫着,从本愿寺空誓的脚间穿过。“别……别过来!”本愿寺空誓顿时面色大变,僧袍下两只肥硕的大脚急急跺着。这下轮到服部半藏大笑起来:“哈哈,这也配做神僧吗?原来连老鼠都怕,鼠辈,哈哈,鼠辈!”
本愿寺空誓惊魂未定,轻咳一声,对本多正信道:“贫僧失礼了,走!”
光明仅仅一瞬,牢门关合留下的劲风,让全身生出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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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证寺位于三河脉冲之地,左有轮田城,右有佐崎城。
轮田城由大久保忠世驻守,大久保一族久居于此。因为离本证寺最近,受一向宗信徒的骚扰最为频繁,逼得退隐的老当家大久保忠俊再次出山作战。
佐崎城则是一向宗屯兵重地。总帅蜂屋贞次,副帅渡边守纲都以此为屏障,集结三河一向宗信徒,向三河全国发动侵攻。
而这三座寺城环绕之处,是一片平原,青草葱郁,绿树苍翠,清晨露水沾满叶草,夜间冷霜围裹香泥。这片平原的形状恰似一只嘶叫中的骏马头像,被当地人起了个美名,叫做马头原。
这日朝雾迷离,露水盈草,本应是生机盎然的景象,却是战马奔腾,刀光血影之象。
“不好!是本多家的家纹!”
“那边是平岩家的家纹!是松平家康的本队到了!赶紧撤退!”
一阵力喝和马嘶之后,一向宗的信徒退得无影无踪。
夏目正吉满脸血污,躬身下马,伏到松平家康面前说道:“多谢主公及时相援,再晚半个时辰,末将恐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