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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小环的身世(1 / 1)

十七章小环的身世

叶淳将小环的身世明明白白告诉了小意。

小环是李太医的女儿,在小意出世的那年还没有她,她比着小意要小着一岁多。那一年…

皇上叫了小何公公来,让他准备堕胎药,皇上根本没有给她留后路,还叮嘱了小何公公先打下胎来当着她的面杀了胎儿,再把她们封在书房里活活饿死她们,小何公公奉了旨意一路直奔上医院熬汤药,正巧李太医当值,听说皇上让小何公公熬堕胎药,心里“激灵灵”打一个突,皇上才十四岁,就是林皇后也才十二岁,后宫根本连妃嫔都没有,先帝大行时也没有还怀着子嗣的嫔妃,这近期要说正怀着孩子的不是没有,李太医明白,这恐怕是直奔云家去了,他有心给云家留一丝血脉,按着时间推算,沛漓还有半个月就要临盆,此时用虎狼之药强行堕胎不是不行,只怕孩子打下来母亲也大出血活不了多久…看着小何公公,李太医心想小何公公才十六岁,经验尚嫩,恐怕还看不出内里乾坤,悄悄地换了剂量,给换成了催产方,把对母亲的伤害减到最小,他想着把孩子催生下来,这万一要是有路能逃,还能为云家留下一丝血脉…

汤药熬好,李太医小心翼翼地给小何公公呈上,另呈了药方和药渣给小何公公验证,小何公公果然没看出什么端倪,让小太监端着汤药一路就往云府而去,只可惜沛漓并不知道这是催产的药物,还是狠着心剖出了婴儿,让如兰遁地道而逃。

这厢里李太医急急忙忙毁去了药渣,又因着将药渣带出宫去销毁实在碍眼不过,偷偷地在院中刨了个坑掩埋了药渣,也是李太医经验不足,遇事胆小,如果他就当没事包在罐中由小太监处理也自平安无事,可他这偷偷摸摸的行为引起了方太医的疑心,方太医悄悄起了坑,验看了药物,立时明白李太医这是在偷梁换柱,当晚就捧了药渣向小何公公告密。小何公公正被沛漓咬伤心头正怒,听说李太医偷梁换柱,马上就派了兵缉拿李太医。亏得李太医早有防备,一换了班就带着夫人从京城西门逃逸,直奔乡下。

再加上小何公公验明沛漓肚子里的孩子和如兰不见了,心里直叫苦,在回禀的时候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李太医的身上,一口咬定李太医是同党,皇上也就允了他下了海捕文书,李太医终究是逃脱不过,二年后在江南小镇被捕,一家三口悉数被擒,那时的小环才一岁多,就被包在襁褓里下了大牢,也是小环命好,当值的牢婆刚刚死了孙女,见小环白胖可喜平日里又颇受李太医照拂,偷偷将孙女的尸体换了小环出来,才保了小环的一条命,七天后,李太医和夫人就当市被斩,暴尸荒野、尸骨无存。

随着小环被抱出来的,还有李太医这几年精心写就的医书,牢婆一家倒也算有情有义,养育小环到三四岁份上就请了师傅教她习书认字,还专门请了师傅教她学医,到七岁上头,小环已将父亲的医书背得滚瓜烂熟,只除了临床经验不足,讲起来已是头头是道。但到了七岁过后,小镇突发瘟疫,一时间死人竟比活人还多,牢婆一家也没能幸免,渐渐地全在这场瘟疫中陆续死亡,小环逐被人伢子捡去,卖进了青楼。

十三岁上,老鸨让小环出道接客,小环宁死不从,老鸨便使计用了药,迷昏了她让她失了身,当小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几个嫖客糟蹋得不成样子…一头撞在柱子上寻死未成,被老鸨抓起来锁进了后堂。小环绝食寻死,三天三夜水米未进…老鸨子倒是一点也不着急,由着她饿,待到她奄奄一息浑身无力,老鸨觉得时候到了,就要她再度接客,没想到小环聚集了身上所有的力量,一把抓破了老鸨的脸,留下了深深的指痕,眼见着就破了相,老鸨大怒,提了她出来扔在后堂开门任由嫖客糟蹋,说是收收她的火性儿,这一时间艳红楼的后门就排满了人,一连三日,这从小环身上压过的嫖客就不下数十人,连楼里的姑娘们都看不下去了,老鸨子这才关了门,给她灌了些米汤。

待小环悠悠醒来,看见老鸨子正低着头看她,一口就咬住了老鸨的耳朵,无论如何不松口,到最后被仆役拉开,小环生生咬下了老鸨一只耳朵,老鸨子怒不可遏,扒光了她的衣服吊在后院里鞭打,待打得奄奄一息,就把她扔在后巷交给几个叫饭花子糟蹋,还扬言谁糟蹋了她还有赏饭吃,不过半饷,这后巷里叫饭花子就越聚越多,城里的叫饭花子闻讯都争着往后巷赶,人人争着往小环身上压,为着争先恐后还打起了架…恰巧叶振在此处办差从后巷经过,见小环的状况实在惨烈才出手救了她。

小环这一关过得实在凶险,叶振救了她的时候她浑身赤裸、躺在地上是出气多入气少,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被掐、被咬、被揉捏得青紫一片连一片…叶振只得脱了外衣包裹了她抱到客栈找了大夫医治,整整治了半个多月,小环才一点一点地有了气,慢慢地才能吃东西,才渐渐地活了下来。

待得小环慢慢清醒过来,她拒绝了叶振给她请大夫,自己给自己开了药方让小二去抓药,用的都是平常草药,用药之巧,让叶振啧啧赞叹,但仔细一琢磨,叶振就起了疑心,待收集了药方仔细琢磨,叶振发现她用药之理、行医之技同李氏竟如出一辙,甚至有些偏方秘技也是一模一样。叶振悄悄地旁敲侧击,打听出了小环被卖进青楼前的身世,待听得小环奉习的医书内封李奉恩的名讳,叶振几乎悄悄叹息,这几年因着皇上突然追缉李太医,他们查到沛漓被灌药离世那天正是李太医当值,又打听到沛漓肚里的孩子和如兰离奇失踪,他们也派了人四下寻找李太医的下落,却落在了皇上的后面,连李太医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只为了李太医满岁的小女进牢后离奇死亡,抱出的婴儿尸体身形大小尚不足月这一节上透着蹊跷,仍然多方派人打探,只是经年无果。

没想到叶振一个善心,却救了李太医的后人,叶振待小环身体大好,便带着她回了叶府,汇报了云逸阳和叶淳,叶振要认她做义女,她死活不肯,只好由着她做了他们的随从,只一样,小环从此不再笑,整日里郁郁寡欢,沉默不语,后经云逸阳和叶淳多方劝解,方才好了些儿。

小意没有想到小环的身世这样惨烈,坐在床沿默默垂泪,叶淳抱着小意慢慢地拍着她的后背,他知道他的小妻子这两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想想掏心一刀总比慢慢凌迟要好,待小意慢慢平静下来,叶淳扶正她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道:“小意,小环的身世不比你我好多少,你好好想想,我们身上都背负着父辈的血海深仇,你想清楚,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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