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放的一开始尽是鄙夷不削之色,渐渐的一张嫩脸变着没有丝毫血色,暗暗惊诧,一张口舌居然能吹出如此悦耳的音乐来,真乃神人啊!
叶思凡一边吹口哨,一边闭着眼睛完全溶入了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蝶双飞的故事里,吹着吹着,情难自控的落下了眼泪,为了表演能更深入人心,他强抿出几滴虚假的泪水。
一曲作罢,整个客厅鸦雀无声,袅绕在屋顶上空的悲凉之声久久不绝。
“如此市井陋曲难登大雅之堂,使出这般刁虫口技你羞是不羞?”苏放是高傲之人,他明知叶思凡技高一筹,可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
叶思凡听着很是不爽,娘的,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颜色就能让你开染坊,刚想出言讥讽,李师师却抢先一步:“苏公子,你这话怕是说错了。这位公子的才情乐识比小女子高上许多,小女子认输了。但不知这乐音是何曲目?为何从中渗透凄苦之意?”
这真着不好回答,不过,这李师师要是肯将面纱摘除,让我看看她的花容月貌,还是比较愿意讲讲这个伟大的爱情故事,叶思凡顾做为难的说:“恕叶某无知,本农民做事有个不好的习性,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所以,很难满足李小姐的欲望。”
花子虚推了下叶思凡,暗示他,你小子傻啊,李师师难得看上你,轻轻的提醒道:“叶兄,不要对李小姐无理!”
叶思凡摇摇头,落后啊,难道你不懂泡妞?有些女人你越是恭维,她越是眼高于顶,越是感觉自己高不可攀,凭我的骗妞经验,李师师绝对是这样的人物,只有打击到她的软肋,她才肯乖乖驯服。拍了拍花子虚的肩膀,可怜的孩子,你要相信我。
李师师脸色一变,王孙贵族、文人雅士哪个不尽相讨好她,岂知碰到这样一个不懂怜香惜玉的楞头青,要命的是,还是故意伪装出来的,要她放下架子委屈求全,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可那一曲音乐确实与众不同,有若神谱,又不想失之交臂,一咬贝齿,面色一红道:“叶公子,不知道刚才的音谱是不是高才所作?”
我有那本事,我还不当歌星去了,叶思凡打了一个哈哈,吊儿郎当的笑道:“不瞒美女,小生只是抄袭了一位前辈高人,他临死前将这一曲旷古绝今的《梁祝》赠与在下,希望能发扬光大。只可惜……”摇头不止,说话留三分,美人鱼一旦上勾再难逃脱了。
“只可惜什么?”李师师果然中计,焦迫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叶思凡。
看你这嫩样,跟老子玩手段万万不是对手,好好忽悠你一把!叶思凡微微一叹,缓缓的说:“不如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在我的故乡,有一个穷秀才叫梁山伯,还有一个富家小姐叫祝英台,他们共卧一榻,床中以碗隔开……十八相送处处暗示……后来,相思成灾,梁山伯一病不起……就这样,化成一对蝴蝶,长相厮守,款款双飞。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叶思凡将梁山伯和祝英台的爱情故事讲得是淋漓尽致,缠绵徘徊,以至最后的峰回路转,旖旎近情,在座之人无不聚精会神。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李师师的眼角已经挂下了几颗晶莹的泪珠,喃喃自语,似是问自己,又似是问叶思凡,“世间真有如此奇妙的爱情吗?”
女人真是多愁善感的动物,一个故事也能为之落泪,叶思凡突然想起一首诗,也没直接回答李师师,只是由感而发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胡言乱语!李小姐岂容你污蔑!”
“真不要脸!竟说出这般淫荡之语!”
“此人,心术不正,无可救药!”……
喧闹贬骂声一大片,李师师更是满脸羞成通红,仰慕她、述说爱幕之情的人大有人在,可眼前这人如此轻薄她,又是羞涩又是愤恨。
叶思凡这话一出,心里就后悔了,即使真要偷李师师的心,可明目张胆的如何惹得起苏放和谢停风?一文一武,四只眼睛一直射向叶思凡。
苏放最是冲动,听出叶思凡话中暧昧之意,当下皮笑肉不笑道:“适才听叶公子一言,对诗词颇有研究,不如我们来对上几联,如何?”一看叶思凡有拒绝的意向,急转直下又加上了了几句,“苏某知道叶公子定然不会拒绝,不如我先出上联。”也不管叶思凡答应不答应,就自己吟了出来,“古今来英雄豪杰,圣帝贤王,成就了惊天动地的功名,到那时垂拱九重,享受万方玉帛!”
我日,这么长的对联你叫我对,老子还不死翘翘,叶思凡恨不得冲上去咬他几口。
花子虚一听,也是面色难看,轻轻的对叶思凡说:“叶兄,那苏放是清河县第一才子,才思敏捷,文如泉涌,小弟几次与他较量,都成了他手下败将!若是敌他不过,还不如少出洋相!”
叶思凡听出话中有话,好奇的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