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叶子楣以来,重来没见过她如此安静。
我看着这个女孩儿的睫毛,涂了睫毛膏的睫毛粘连在一起,微微上翘。
想象不到一个大老爷们儿眼睛抹上这种黏糊糊的东西会是什么样的效果,可这东西却让女人的眼睛变得这么动人。
我轻轻揭开她的被子,她的伤口已经包好。为了方便手术她贴身穿的t恤已经剪掉,伤口在腰部,腰部以上穿着黑色的乳罩,她的胸并不大,看起来跟莲子一般,并不见乳沟。
我把手伸到她胳膊上摸了摸,因为失血太多的原因,她身体有点凉。我替她盖好被子,掖好被子以后,觉得她需要一个热水袋。
我拨通了牛二的电话:“牛二,我在深市中心医院住院部309号房,你跟我买个电热热水袋来!”
“你病了?”牛二问。
“叶子楣病了!”我说。
“你把侠女的肚子搞大了,在打胎吧!哈哈!”牛二不怀好意地坏笑。
“别胡扯了!她……她重感冒!”我跟牛二撒谎好像是一种本能,我自己也找不到撒谎的理由说服自己。
看着床上的叶子楣,我说叨不清楚这妞儿凭什么在我灵魂深处闹起了这么大的革命。我感觉我变了,变得特别喜欢揽事儿。
赶上从前,我懒得理这档子事儿。我觉得自己活得够艰辛了,说得不好听,已经沦落到底线。
过去,我偶尔会憎恨我的谋生手段。现在我对自己的谋生手段已经厌恶到极点,我有点想收手不干了,这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爱情的魅力在于它可以让人脱离现实的轨道,弄假成真。
我趴在叶子楣的病床前渐渐入眠。
牛二的到来吵醒了我,哥们儿办事儿非常到位,买了俩热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