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陆列北将水杯递到她手里，宋今菀喝了两口，然后躺了回去。
惊醒之后，睡意全无，宋今菀端详着这个已经住了很久的房间，“陆列北，我出国后所有事情都是你帮我安排的，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当初……”
陆列北看着她为难的样子，“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怕我和你抢孩子对吗？今菀，果果是你生出来的，谁都抢不走，你要不想给，我绝不强求，你也别觉得愧疚。”
“我怎么能不愧疚？陆列北，我耽误了你太多人力精力，一个父亲该是什么样的，你全都替我和果果做到了。”
“我说过，话别说得太早，果果需要一个爸爸，你没觉得我是最好的人选吗？”
陆列北对她，没有表现过迷恋和深爱，也许只是觉得想要个妻子，以及一个现成的孩子。
他话都说到这了，宋今菀再多言反而显得矫情。
杜馥云来时听见宋今菀是早产，心疼的不行，一看果果长得跟别的孩子并无差异，这才放下心来。
坐完月子，杜馥云就先回了国。
宋今菀和果果则继续留在了那里。
从机场出来，杜馥云心情还是不错，宋家的司机早已在外等候，唐立渊下了床，才走出去几步，正好同杜馥云碰上。
“妈……”脱口而出的称呼又被他卡在喉间，“伯母。”
杜馥云冷着脸，一声不吭就要走，唐立渊忍不住问道，“您是从法国回来吗？”
“是又怎样？”
“宋今菀还好吗？”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唐立渊沉默半晌，“她应该生了吧？”
“生出来也不是你的孩子，你那么关心做什么？杜馥云没有给他丝毫的情面，“陆列北对菀菀很好。”
这样的碰面，别想她还像以前那样拿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我知道他们很好，我只是问下她的近况，更没想过对她再存什么心思，您不用防着我。”
杜馥云没再和他说话，径自走向一旁正等着的车。
唐立渊望向外头的蓝天，宋今菀离他越来越远，他伸手都抓不住了。
……
宋今菀回国的时候，果果实际上已经6个月了。
陆列北专程去机场接她，见到果果，陆列北拍了拍手，“来，果果，爸爸抱抱。”
小家伙对他很有好感，再加上他几乎是果果认得的唯一男性，她小手摇了下，笑得咯吱出声。
陆列北一把接过去，“我先送你回家，晚上赵伯伯请客，都要过去。”
“我和果果也要吗？”
“当然，”陆列北说话天生带着股不容别人拒绝的强硬，“赵伯伯最主要是想见见果果。”
宋今菀也习惯了他的口气，“好吧。”
回到宋家，杜馥云和宋爸爸抱着孙女爱不释手，宋今菀压根没有插手抱的时间，到了傍晚时分陆列北才开车来接她，宋今菀静心打扮一番，带着果果和陆列北便出门了。
自从生完孩子，宋今菀都是随性的打扮，她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她将它束成简单的马尾扎在脑后，露出的脸精致而明媚，坐月子补出来的丰润早就在前两个月消减，她今天穿了双长靴，一条紧身牛仔裤，身材比生孩子前还要显得好。
赵伯伯跟陆家关系很好，现在还在政府机关中身居要职，宋今菀到了之后才发现是赵家过寿。
陆列北替她一一介绍，她手里抱着孩子，果果无疑成了大家围观的对象。
“呦，陆少，你女儿真漂亮。”
“就是，长得和她妈妈一模一样啊。”
宋今菀只得勾起笑，她看眼旁边的陆列北，他倒是满心欢喜的样子，也有人顺势说道，“和陆少长得也很像啊。”
宋今菀闻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宋小姐，你家千金多大了？”
“四个月了。”宋今菀笑道。
“呦，长得真结实……”
唐立渊和游黛进来时，老远就能听到大厅里的声音，只是隔得太远，听不大真切。
游黛看向不远处，“那边好多人。”
“你先过去吧，”唐立渊指了指另一侧，“我先去和赵伯伯打个招呼。”
“好。”
游黛松开挽着的手，她听到那边有人称呼对方宋小姐，她觉得好奇，走过去一看，只看到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的背影。
宋今菀一回头，目光自然地对上她，游黛倒是先吃了一惊。
果果趴在宋今菀的肩上，穿了条纱裙，一条带着圆点的打底/裤，倒是会打扮，跟个小公主似的。
陆列北搂住她肩膀，“走吧，去跟赵伯伯打个招呼。”
“好。”
宋今菀目光淡然，就像是看个陌生人般，视线自然地从游黛身上别开后走向前。
走了没几步，发现正和赵伯伯说话的那人背影很熟悉，宋今菀的脚步不由放慢，陆列北看她眼，“都到这会了，害怕有用吗？”
“谁说我怕的？”宋今菀只是没有心理准备，更没想过回来后的第一天就会见到唐立渊。
陆列北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昂首挺胸走过去，他看见你的时候一定会吓一跳，宋今菀，要说害怕，那也不应该是你，你没做过任何的亏心事。”
宋今菀抱住果果的手不由收紧。
陆列北看出她的紧张，“放心，他不知道果果是他女儿。”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他们身后。
唐立渊几乎没变，充满磁性的嗓音带着些慵懒，和赵伯伯正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宋今菀屏息凝神，强打起精神，怀里的果果挺起脑袋好奇地朝四周张望。
“赵伯伯。”
陆列北高声喊道。
唐立渊不由自主往后看了眼，波澜不惊的眸子在看见宋今菀时猛然一缩，她和陆列北正相携走来，那副场面，该死的碍眼。
赵伯伯上前和陆列北握住了手，“郎才女貌，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宋今菀僵硬着嘴角，“赵伯伯好。”
唐立渊久违的那种心痛感，见缝插针得又来刺他了。
孩子是我的，你为什么带走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