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我把关于那张照片联想到的东西告诉了他,没想到他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他看过不少朱源摄影的作品,评价总是很中肯,当然中肯站在我目前的角度是实在拍得不怎么样。不可否认我们这样的外行是没有陈署秦那样的眼光,但是还有可能陈署秦会欣赏这张照片的原因是他感知了某些东西,譬如照片中的这块玉佩。
当然请原谅我爱屋及乌的做法,我现在已经很相信桑铭的眼光,也许这块玉佩不至价值连城,但是传说里玉是很有灵性的一种物质。所以对于它我是带着敬畏的。
还有晓晓,今天朱源根本就没有约陈署秦。
这个我知道啊,他不是跟我们在一起么,怎么有时间约陈署秦。
他跟我们在一起是下午的事情,如果他想做那个专访,晚上还是有时间的,而且他跟我们在一起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要骗陈曦。
也许他怕陈曦又说他不务正业吧!我说,在陈曦的眼里,我们这样的无业游民也许是有那么点不务正业,尽管有时候收入要比他们高出好几个点。
不是,陆晓晓,你发挥下你作家的思维,行不行?
后来我们猜测的是朱源也许知道了我们要与其面谈的内容,不希望陈曦的介入,所以编了个谎言。而《灵魂》所带给我们的疑问更多,为了更深入了解这张照片获奖的真正原因,以及满足我们原始的偷窥欲,我跟桑铭决定了一会摄影大师陈署秦。
通过许易知名图书人的身份,我们很快知道了陈署秦入住的酒店以及房号。现在我才知道在这个城市知名图书人的身份可以带来的便利,不仅仅是在出版业,除了黄赌毒,其它方面的需要许易几乎凭他的能力都可以帮忙搞定。譬如上次某知名音乐人的演唱会当晚许易还帮我弄了张贵宾席的票。
我决定了以后也要好好进行我的图书产业,不仅仅扮演一个幕后英雄,以前我觉得那种人特牛掰,啥好事都轮不到自己,但自己哄自己都能把自己乐和死,当我屁颠颠地把我的这个雄心壮志告诉桑铭的时候换来的是他的白眼。有时我特不明白他那种什么都不缺的人怎么会喜欢我这种除了自以为才不缺啥都缺的人。
我越来越觉得桑铭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现在的他即使只是一句话,一个动作,我都觉得充满了疼爱。当然这番话我从未告诉他,除了陆亚群之外,对于桑铭我也有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虽然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年,相爱还不到半年,可是有时候感情的深疏真的不能以认识时间的长短来衡量。
曾经我在徐志高身边待过好几年,最闪亮的大学时代,我以为那样就可以牵着一个人的手走一辈子,但是他还是在没有给我任何提醒的情况下背叛了我,以至于后来的很久对于自己所坚持的事情我都想不明白,可是遇到桑铭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之间缺少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譬如我整天码字,徐志高会埋怨我没有时间陪他,而桑铭只会安静地待在一边做他的事情陪着我。尽管大多数时候桑铭在的时候我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但是我觉得那样的感觉特安定,特像过小日子的夫妻。今天我们可以牵手走进教堂,明天可以携手走进坟墓。至死不渝。
当然许易带给我们的简便还不止这些,他知道我们要以深夜打扰还不通知对方甚至为了诱惑对方见我们还要使出点极端手段的方式见陈署秦的时候,赶紧打了电话给他一特牛掰的哥们儿。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陈署秦的侄子,也是许易的大学同学,已经移民多伦多了。但我对于许易的崇拜之情顿时如滔滔江水,还是七月决堤时的。
晚上八点在许易的安排下,我们见到了传说中的摄影大使陈署秦,我以为他至少是个儒雅派,没想到结果却令我大失所望。戴着厚厚的眼镜,头发浓密得好像好久没有洗。典型的一个路人甲。
您好,陈叔叔。还记得我么?陪同的许易说,我是陈智的朋友,以前经常去你们家。
进来吧,陈智刚刚打电话跟我说了,说他有几个爱好摄影的好朋友,现在的年轻人是很有想法的,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带自己的作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