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曾经在很长时间内,需要给你同一种颜色,让你爱上或者厌烦那种状态。也会在后来的某一天,一下子变换无数的面孔,让你头晕目眩。
譬如第二天早上,我很晚起床,那天晚上虽然疲劳,遇到了很多事情,但逛坛子遇到了大帮文友,一群人侃南道北,虽然我们彼此未曾谋面,相互却早已建立了一种以文字为纽带的感情。并且我相信它牢不可破。
九点之后起床,自己做东西吃。顾蕾却还在。我看着她,手中拿着一把刀,正剁着一只鸡,想到昨晚她已经和陈曦站在了同一阵营,想赶我走。我默不作声地准备离开。
顾蕾转过身来,仍然是那张笑脸,好像她只会那么一种表情,晓晓,你起来了,我在做鸡汤,本来想做好了叫你的。
嗯,不用了,我马上出去。桑铭不在,我只能自己找借口,其实熟悉我生活状态的人都知道我没有上午外出的习惯,因为职业太过自由的关系,如果不是特殊情况,譬如寻找陆亚群这样的事情,我会在我的房间里待到中午。
顾蕾当然知道我的这个生活状态,但那也是我给她的台阶。她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放下手上的菜刀,过来热乎地拉着我,晓晓,难道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么?在我的心里,一直都当你是妹妹,亲的。
我看了她一眼,也许只有我自己才会懂得自己那种眼神的意思,冷漠,不带一点感情。面对一个撒谎几乎连自己都可以骗的人,我还需要说什么。
我甩开顾蕾的手,动作不大,但是可以让她感觉到那种抗拒。她呆住,看着我,手上的水顺着垂摆的手型流了下来。
我不打算再跟她说话,尽管这会使我的立场更加孤立,尽管她的很多事情都和我没有关系,我能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去做个观众,但是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仍然在心里把她当做一个我喜欢的人。
我讨厌这种人,由内到外,实实在在地讨厌。
晓晓,为什么你要这样?为什么仅仅想维系一种感情也那么难?
不明白她在说什么,难道所有人都疯了吗?还是我疯了?
但是后来,我听到倒地的声音。顾蕾躺在地上,她的面孔呈现出苍白的颜色,朝我发出求救的信号。充满悲怆的诡异。
我还是过去,其实她离我只有5步之远,大概因为地上潮湿,我差点滑倒。我俯身,想扶起顾蕾,她抗拒式地摇了摇头,一手护着她的肚子,不,我的孩子。
孩子?!我的脑中只出现了这一个词,你说孩子?什么孩子?
顾蕾的头上出现了大量的汗珠,她举起一只手,上面沾满了鲜血,我朝她另一只手扶着的位置看去,裤子上俨然已经是鲜红的一片。和本来的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似乎象征一个生命的陨落。她昏厥了过去。
不,顾蕾,你醒醒啊!我摇了摇顾蕾,却不知道如何做出一个更理性的行为,顾蕾,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