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积郁已久的吻,那是一种被压抑的激欲,那是一种无法冲撞的泄放,那是一种无所指向的迷惘。贾楠被它弄得神魂颠倒,不知所措,慌乱无张,泪水不被人发觉地从眼角淌下,尽管数滴,却是滚烫炽热。
仰躺床中的确刘义仁也觉出异样,眼前的女人不再那么生疏,她象是自己的一部分,不可分离,却能够分享激情的分子。他的手顺那柔和的丝发,摸到白皙的脖颈,摸到光滑的肩膀,那是一种无法抑制洪流,冲垮了堤岸,一泄千里,势不可挡。贾楠则是那洪流上飘摇的落叶,无助的尘埃,被人舍弃又追回的照片,总是眷顾,却又孤苦伶仃,不介意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只为那片刻的倾城倾国而灰飞烟扬。
宿夜的莫斯科也象一位乖巧的小女孩,静谧无语,偶尔送来远处泥哇的乱叫,车辆的汽笛,城市也潜伏不动,伺机把那人间最奇妙的瞬间都记录下来。
一股酒意惊扰了刘义仁,迷惑地盯着眼前的贾楠,把她拉到床上,头脑穿梭那抑制不住的火热,令他把手伸贾楠的躯体,那是一个激渴女人的呼唤一个迷惘无际的需要。彼此都害怕不能融入的恐惧,义无反顾,飞蛾扑火。
入夜,当他们相拥而卧,刘义仁却被窗外清凉透彻的天空惊醒,他只是瞥了一眼,头脑未有的冷静,不断把酒意驱赶。旁边这个女人简值是一个奇物,她未有诉求,女人的那种牢骚满腹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点因子,与众多女人相比,她更象静物,有点圣洁,却并不孤芳自赏,她吸引男人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某种力量,一种深刻的印迹。当你被那印迹打上,就更也无法逃脱那神秘的土地。
清早,刘义仁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抬身才觉察头出奇的痛,昨夜恍惚梦,让他以为听错了声音。他晃了晃脑袋,四周巡视,床上并没有贾楠的影子,鞋是脱了,衣服也脱去,但他找不到昨晚她留下的一丝痕迹。
他打开门,竟然是孟经理,手里端了一杯热饮,还有早餐点心,脸上满是笑纹。
“小刘,真可以,第一天就把老肖喝成那样,没见过他喝那么多。”
孟阳一身宝石蓝睡袍,他第一次见到女人穿蓝如此娇媚的。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怪异的觉察,只是从那张温柔的笑靥里,不过,那只是一闪即逝的念头。
他道了谢,询问见没见到贾楠。孟阳狡黠地一笑,“早晨象是看到从你屋出来的嘛。”
刘义仁脸一红,昨晚贾楠是和自己在一起吗?
“你呢?……”刘义仁坏坏地说。孟阳脸颊淡红,接着忧郁地低下头,放下手中的点心,转身离去。他不觉得又骂自己,自私守不住嘴呢,不过,更烦闷的他来做什么的?刘惠玲那双期待信任的目光折磨着他,女人怎么了,她们是一种很怪的动物,其实她们并不信任男人,明知道他们不会按照她们的意志走,只是一句慌骗的话,足以让她们为此守候一生。不过,他更想骂肖道文,守着如花似玉的老婆,却跑这么远会情人。男人也不是东西,他是吧。
他刚把点心塞到嘴里,门被轻轻打开,贾楠迈步进来,手里也拿了点心,看到正在吃的刘义仁,有点诧意。刘义仁忙让她进屋,她放下吃的,并不马上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