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眉角一挑,转过身看她。女孩笑了:“莫非公子动心了?那就请随我来吧。”她点起一支灯笼,挑亮灯芯,幽幽火光透过红纱,似乎一蓬鬼火,说不出的那么诡异。
她径自走在前面,乐天跟在身后。也不知是谁在这经营,偌大的岛子愣是给开出一个大集镇,亭台楼阁、街道胡同,做买卖的、跑码头的、摊贩游客,一派繁荣。细细一看,镇子上所有临街的楼阁全都高挂红灯,门口站满了身着艳丽衣服的女人,骚首弄姿,引男人入内。
乐天跟在女孩身后,转弯抹角来到一处高楼,上挂横匾:红楼。一进正门,香气扑面而来,大厅里或站或坐,全是交易中的男人女人,丝竹笙乐,靡靡之音不断。
女孩领着乐天穿过人群,上了二楼,顺着走廊转到后面,这里石山水池,垂柳成丝,在各个角落都挂着红灯,就跟人间天堂没什么两样。
此时寂静无人,女孩伏到一处门前,舌尖点破窗纸,往里看着。看了一会儿,笑盈盈地招手示意乐天也来看。乐天凑过去,只见房内花团锦簇,脂粉浓香扑鼻,东首一张梳妆台上坐着一个女孩,虽称不上绝世美貌,但顾盼流连间楚楚动人,自有一股风味。
不看此人还可,一看到她,乐天如遭雷击,正是灵儿。
她不是已和九星成亲了吗...她怎么会在这里...会做了妓女?不对,应该是没成亲,九星后来做了刘一道的徒弟,学了一身的邪术,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曾经问过他往事,可每每谈到此节,九星都顾左右而言它。这里到底有什么隐情?灵儿怎么就做了妓女。
他心乱如麻,手心都是汗。
此时,屋内响动,只见还有一人从帘子后转了出来。由于角度关系,乐天看不见全貌,只见一双黑色靴子,显然是个男人。
那男人瓮声瓮气:“婊子,怎么还不来伺候爷爷入侵?”
婊子?!乐天脸上发烧,眼珠子都红了,灵儿这么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孩子,居然管她叫婊子。
只听灵儿低声说道:“请大爷稍等,灵儿正在卸妆。”
“娘的,等不了。你个臭婊子,装什么良家妇女,谁不知你床上功夫了得,在这里挂头牌。爷爷今天就要享用享用。”
说着,只见那人抱起灵儿,自己坐在梳妆台上,这下乐天看个仔细,这是个黑胖子,满脸麻子,跟个蛤蟆精托生差不多。下身赤裸,双腿皆是汗毛,十分粗鲁地掀开灵儿的裙子。女孩拼命挣扎,黑胖子一个嘴巴正打得结实:“娘的,装什么黄花闺女,臭婊子。”灵儿的脸都给扇红了。
他把女孩往自己腿上一放,灵儿轻叫了一声,和那黑胖子下身就结合到了一起。
乐天头重脚轻,看身旁有个灯架子,顺手抄了起来,一脚把门踹开。
屋内两人都吓傻了,呆呆看着他。乐天几步抢到近前,灵儿一看就哭了:“阿天哥。”
阿天哥,多少年了,自己终于又听到了...
黑胖子骂道:“你他娘是谁,活腻歪了,给大爷添堵。”
乐天刚要张口大骂,心中一动,莫非是妄劫?
灵儿哭着说:“阿天哥,救我...”
乐天汗如雨下,我不能说话...我不能说话...
灵儿哭着:“阿天哥,你是不是来救我的?我等你等得好辛苦。你知道我在这里受了多少罪。”说着脱下衣衫,裸露出上身,只见白皙的后背上是条条红痕,显然是被人打的,其上还有多个牙印。
乐天浑身颤抖。
灵儿说:“你还喜欢我吗?阿天哥,只要你说一句喜欢我,我就跟你走。我求求你,救我出苦海吧。”
乐天咬得下嘴唇都出血了。这妄劫,也太残忍了,简直是把我心中最深的痛,又活生生撕裂。
黑胖子大笑:“他娘的,原来是个废物蛋。这女的是你心上人吗?我干的就是你心上人。”说着把住灵儿的屁股,当着乐天的面上上下下开始动起来。
灵儿泪流满面:“阿天哥...”
灵儿的哭声、黑胖子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乐天只觉的自己双眼血红,用手一摸,居然眼里开始流血。他终于开口,便是坠入十八层地狱也无所谓:“灵儿...跟我...”
话音未落,周围场景开始坍塌,亭台楼阁、梳妆美人如碎片一般破碎,乐天心想不好,再一环顾左右,自己身在一处死寂荒凉的原野,周遭鬼火升腾,只见不远处有一巨大城池,上面悬挂用骷髅拼成的巨匾:无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