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参谋接过话:“你不想带着宁嘉禾这个累赘,是怕一路上受到他老婆的武装骚扰?”
刘前进正言:“我想排除一切可以排除的不利因素,把困难降到最低程度!”
彭浩笑笑:“不就一个土匪婆吗?前进,你当年在东北战场上出生入死,可从来没听说你怕过谁。”
“可这不是战场上真刀真枪地干,我们的行军包里装的也不光是子弹、手榴弹,还有一千多名长胳膊长腿又满肚子坏水而且时时刻刻都想着逃跑的大活人!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一定会给你闹上一出!要是其中再有个会吸引土匪武装来骚扰的累赘,麻烦就更大了!”刘前进拍拍彭浩的肩膀,“你刚来,以后会领教到宁嘉禾跟他那个匪婆子的厉害。”
高参谋不满地说:“刘前进,你怎么能长敌人的志气,灭我们的威风?他宁嘉禾现在不过是个在押犯,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关在笼子里的纸老虎,有什么可怕的!”
刘前进看了眼高参谋,脸上闪出一丝不屑。
程部长深吸了一口烟,对高参谋说:“给我接一下西南局林部长的电话,前进说的意见……是个事儿。”
北校场监狱的上空,犯人们“赦!赦!赦……”的喊声形同拍岸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持枪相对的战士们一个个神经紧张,甚至有人已经打起了哆嗦……
宁嘉禾突然离开铁窗,抓起掀开的床板,厉声说:“老苟,别挖了,盖上!”
苟敬堂以为来人了,极其麻利地用床板盖住墙洞,无意中把一撮墙泥撒在了大通铺床下。
“总指挥,你究竟啥意思?”裘双喜不解其意,不耐烦地逼近宁嘉禾。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今晚绝对不能行动!”宁嘉禾说完,坐到铺板上。他身旁侧身躺着一个始终置身事外的大汉。
裘双喜指着外面:“宁总指挥,你听听,你竖起耳朵来听听,上千难友们都知道今天是天赐良机,血都烧起来了,可你怎么说放弃就放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