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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一张纸折一架飞机(1 / 2)

序:一张纸折一架飞机

下个月一过生日,我就18岁了。虽然法律并不承认18岁的男孩是个成人,但是按照本地的习俗,我也将拥有抽烟喝酒的权利。相对于这些权利,我更在意的是终于可以夜不归宿了和那一次成年旅行。应为现实实在太无聊了。周围的人都一天又一天的生活着,连一个自杀的人都没有。今天和昨天、明天和今天,是否有任何不同之处都显得可疑。

十八年来,我都生活在这座岛上。别误会,如果这是一座海岛,会令我感到有趣的,出海打渔,乘着一艘木帆,耳边是猎猎的风,海浪扑打在我的脸上,扑鼻的咸味和海鸥的鸣叫――当我有了孩子,我会把我所会的毫无保留的教给他――然后在一次打渔的过程中,和祖辈一样,大海将带走我的身体――我也会觉得有趣。但现实是,我生活了十八年之久的这座岛是座内陆湖岛。整个湖都没有人打渔,因为这个湖的资源和经营权都是属于大富翁谢克及其家族的,别的人连钓鱼的权利都没有――参加了谢克组织的垂钓爱好者协会的人除外。

岛不是很大,但是整个岛上也有三个镇子,湖很大――至少我觉得是,我在岛岸边眺望,最好的天气里也没能看到那头的湖岸,但是14岁时我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找到的地理读物上却发现,整个国家面积排名前100的湖里,根本没有我们这个湖,意思显而易见――它太小了。

岛上的居民,包括我,都规矩的生活着。据说外面的世界到处是魔法师,炼金术师等等拥有奇能异法的人,但是岛上这样的奇能异法者寥寥无几,而且都是相当荒唐可笑的种类――我们的镇子上有一个占士。年纪多大没人知道,我也没有见过他。不过据说他的占卜相当灵验,最广为流传的是这样一则故事:隔壁里昂镇的镇长有一个儿子,他的儿子有一个自由恋爱的女朋友,后来谢克家族的有意和镇长家结亲,为此镇长和他的儿子闹翻了――再后来他们花了一大笔钱,请占士占卜。占士让他两个都别娶,后来事情果真如此――那个镇长儿子自由恋爱的女孩死于一种怪病,而谢克家族的小姐由于某种原因也死掉了。

另一个的异能者是岛上青年治安巡逻队的队长,一个契约剑士。他的另一分工作是岛上最大的夜总会――莎莉夜总会的保安长。据说他的剑只要急速挥舞,就会产生烈焰,但是谁也没有见过,岛上的治安很好,而且人口不多,可以说每个镇子的居民基本都是互相认识的。平日里也都客客气气。这种单调的小镇,连个流氓没有。

现在我该考虑的是如何安排我的成年旅行。我们的国家有这样一个习俗,就是当一个人成年的时候,应该进行一次旅行――不管是男孩或女孩都要参加旅行。可以单人、也可以结伴而行,路线等等也没有任何约束,唯一的规矩就是,不能有长辈。

一般地说,富人家的孩子多选择环游世界――他们有的是足够他们挥霍的金钱和时间。家境次之的人会选择全国旅行。这两种规模的成年旅行可以选用交通工具,飞艇、火车等等都是允许的,你还可以雇佣长期向导;另两种规模的成年旅行适合工薪阶层和穷人――城内游和城周游。城内游是最蹩脚的一种,想想吧,你我居住的城市能有多大,徒步旅行也只需三个星期,就能走遍城里的没有个村落、乡镇。

我决定选择城周游,确切的说,是离开这该死的、单调的岛,在挨着湖边的那些城镇进行一次徒步旅行。一年或者半年,谁知道呢。当旅行结束,我就认命吧,和曾祖父、祖父一样,在岛上生、在岛上死。这里之所以没有提到我的父亲,那是应为他是一个异类,他在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对他的记忆,还局限在我入学以前。我的爷爷也不愿意过多提起他,家里的长辈都不会提起他。

对于这次成年旅行,我唯一的希望是能遇到那群吉普赛人――那群吉普赛人是我18年来唯一觉得有点意思的事情。我记得是我入学第二年,他们来到岛上,在我们的镇外搭了几个很大的帐篷,我的爷爷带我去看了他们的表演,我记得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有会学狗叫的白老鼠,有一个能用自己的影子给我们表演的大胡子,有能把我和伙伴们从一个帐篷变到另一个帐篷的女人,有打一下响指就能点火的怪老头……诸如此类,许许多多。但如果仅仅是这些的话,马戏团也能给我们这样的快乐,那些吉普赛人之所以如此神奇,是应为他们有各种各样古怪的小玩意出售!花上几个银币,就能把一些神奇的小把戏收藏,怎么也盛不满的水壶、用火烧一下又能变得雪白的稿纸、滴几滴水就能唱歌的小木雕、如是等等。

最令我们高兴的是――镇上杂货店的老板从吉普赛人那里买了一个“魔法宝箱”!那是一个大家伙,外表仅仅是有700多个小抽屉(真的很小的抽屉啊,还放不进一只碗)的大木厨。每个抽屉都有编号,各自放入不同的“魔法材料”便能让大木厨释放魔力!风干的蚯蚓和烘干的蚯蚓是两种材料,蝉蜕、燃烧过的马粪残余物、五年以上的小麦粉、矿石粉……凑齐了不同的配方能释放不同的魔法――那是我们和伙伴们最快乐童年时光,后来那台“魔法宝箱”也随着杂货店的大火,而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那些吉普赛人后来再没有来过我们的岛,但是据说每隔几年就会出现在湖边的某一个城镇。

好吧好吧,除了那些吉普赛人,如果我还有期待的话,那就是希望能在旅行中认识一个女朋友。实际上我目前有一个女朋友,镇上的人都称呼她为桃桃。她长得很合乎我对女性的口味,脸蛋和身材都是。鹅蛋脸,戴一副眼镜,一身文艺女青年的装扮,精致的胸脯相当丰满,柔软而而挺拔――不要误会,我可从没有用手触摸过它们。这些都源自我和桃桃拥抱时的体验。

如果可以,我和桃桃都愿意和对方相亲相爱。但是她的家庭并不允许这样,确切的说,她们家信奉的宗教不允许女孩子嫁给非教众。而我也不可能皈依他们的宗教,即使我想皈依也不可能。能容忍我和桃桃在少年时代结成男女朋友的关系,桃桃的父母已经相当开明了。岛上从没有人逾越过宗教的法则,我可不想做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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