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她到底在气什么?性子淡然的花月从未有过这种气恼得无处宣泄的时候,只觉胸口越来越闷,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因为她一直都认为吃醋嫉妒是一种男女之间无聊到虚幻的事,虚幻到她从来没有当一回事。
幸好典礼开始后没再起什么波澜,但站在礼堂外等青阳校车的花月还是暗自决定不会再来圣法西,她觉得这地方跟她犯冲,每一次来都会让她心情很不好。
“……同学,花月同学。”仿佛是遥远的叫唤拉回了花月的思绪。她定睛一看,一个穿着圣法西校服的俊秀男子站在面前。
“抱歉,有事吗?”
“我是否有荣幸送你一程?”
“耶?”花月有些疑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为什么会要送她?
那男子看到花月的表情失笑,“不能理解吗?好吧,跟你老实招了吧,我的妹妹要我在她的应学长跟你再次接触之前将你接走。”
花月淡淡一笑,这位同学似乎很有趣。
“一个忠告,下次令妹再让你这么做的话,不要告诉对方你的目的。”
“我只是告诉你借口而已,因为这样让我有理由送你。”
花月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那男子想要进一步说点什么时,一辆银色停在两人前,应无御降下车窗,笑眯眯地对花月道。“花月学姐,我送你一程可好?”
这小孩,不是说好了在外面等她的吗?还偏偏在这来凑热闹。
“花月学姐,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你可不能爽约哦。”应无御下车走到花月面前,撒娇的语气像是抱怨花月忘了自己说的话。
说谎从不脸红的坏小孩。
“是吗?学弟已跟花月同学约好了吗,看来我是晚了一步呢。”语气里有藏不住的失望。
“不好意思学长。”应无御皮笑肉不笑地虚伪了一句,不等花月开口便自发地牵着她的手上车了。
亲昵的举动又引来周围的一阵阵哀鸣,那男子的妹妹在心里几乎要将她的亲哥哥埋怨死了。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线型优美的跑车扬长而去。
“不是说好在外面等我的吗,为什么又要在圣法西那么招摇?”
“看到你跟那男人有说有笑我都快气闷死了,哪还记得说过什么。”应无御扁嘴抱怨。
“我只跟他说了两句话而已。”
“管你说了几句,你给他好脸色看我就不高兴。”
“虽然知道你很任性,却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小心眼。”
“才不是小心眼,我是吃醋、吃醋!”应无御严重声明。
“吃醋?”
“因为喜欢你,所以我不喜欢有任何男人觊觎你。像刚才那个男的,一看就知道对你有邪念,我还能对他笑已经算大度了。”
照他这么说的话……难道……她一直在吃司徒花月的醋吗?花月沉默了一会,然后不禁低低地笑出声来,她真丢人,吃了半天醋还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花月,”应无御满脸疑惑,他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吗?“你在笑什么?”
“这是个秘密。”不能让他知道,不然这坏小孩就要飞上天了。
“你竟然对我还有秘密?不管,你一定要告诉我。”应无御嘴噘得可以挂油瓶了。
“不说。”花月笑着摇头。
“花月……”
“不说……”花月淡淡的声音飘在空中。
第十章
平静的日子在慢慢流逝。
一天,应无御外出办了点事回到家,兴冲冲地到后院找花月,花婶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才说她在花园看书。
没工夫注意花婶的异常,应无御离开小屋直奔花园。
秋天正是桂花漫开的季节,应家花园的一角种的大片桂花树连成了一片炫目的花海。一阵风吹过,空气中尽是甜甜的香味。
应无御一眼便看到了那抹纤细美丽的身影躺在用樱桃木制成的英国长榻上。他微笑着轻轻地踩着花瓣走向她,本想给她一个惊喜,但走到跟前才发现她已恬静地酣睡,身上散落着金色的桂花,一本泰戈尔的诗集滑落在地上。
应无御缓缓扬起宠溺的笑容,轻抚着花月的发丝,凝视着她宁静的睡容,眼底里净是对情人的爱恋。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吹过,太阳也被遮住了。应无御怕花月受凉,慢慢俯下身,亲吻她红润的樱唇,打算唤醒睡美人。
受到骚扰的花月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看到应无御特写的俊容,慵懒地笑道:“回来了?”
“嗯。”本打算叫花月回屋的应无御被她的神情弄得心痒难耐,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压下深吻,放肆地与她唇舌交缠。
刚醒来还没完全清醒的花月无力地放任了他肆无忌惮的行为。
花园里一片春色,但在不远处看着一切的花婶的脸色却冷若寒冰。
晚餐时分,由于男主人是英国望族,因此应宅的制度都是英式的。
金碧辉煌的应宅餐厅,女仆们正有序地上着菜。等一切准备妥当后,便站在两旁等着应无御的到来。
不一会儿,身穿一套米色家居服休闲t恤的应无御与只套一件过膝宽大的黑白条纹毛t恤的花月有说有笑地走进餐厅。两人正要落座,花婶叫住了花月:“花月,少爷已不用人陪了,你呆会儿再吃。”
咦?两人停下动作,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应无御扬着招牌笑容道:“花婶——花月不陪我我不吃啦!”
“少爷,”花婶难得强硬地对应无御道,“您已长大了,不可以再这么不注重身份。”
听到这话的花月若有所思地看了母亲一眼。
“我才不管。花月又不叫我少爷。”应无御嘟嘴。
“但她是我女儿。”花婶一点不退让。
除了对花月千依百顺之外,还没有谁能让应无御委曲求全过。他沉下了脸,“花婶,你不要太放肆了。”
“这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