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张大凡感到自己就要吐出来了，他慌忙站了起来，身体感到异常地沉重。
周围的人们发出了一阵惊恐的叫声，“啊，他还活着！”
张大凡看了看人们，歪歪倒倒地径直从人群中穿了过去，人们纷纷散开，有几个人似乎想上去扶住他，但是，看到他浑身的鲜血，就都犹豫了一下。而在片刻间，张大凡已经来到了盥洗室的门前。
推门而入，张大凡倚在墙壁上喘息。
现在，这身体又是自己的了，但是，也许由于刚才血脉已渐渐地僵化，因此，现在，他感到地球的重力仿佛增加了许多倍。全身沉重不堪。
而尤其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身上的鲜血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镜子旁，端详着里面的血人。他知道，这鲜血其实并不是真实的，那是白衣鬼布下的幻术，只要白衣鬼被陆霄击败，幻术就会自行消失。不过，即使白衣鬼暂时取得了胜利，对于张大凡被施的幻术来说也不要紧，随着时间的推移，幻术会自行消失，但是，在这段时间内，这样的痛苦使得张大凡简直要发疯。
张大凡静静地站立在镜子面前，端详着镜子里的血人，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鲜血看上去似乎淡了一些，慢慢地，他的皮肤露了出来，不到一分钟，那鲜血就仿佛被空气吸走了一般，在他身上蒸发了。
张大凡凝视着镜子里的人，现在，那个人已完全是他自己了。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头上，脸颊的颧骨微微突起，皮肤健康而现出了年轻人应有的朝气，但是，那双眼睛却显得黯淡无光，就仿佛久久闷在黑暗之中，没有日光的照射，太多阴暗的东西已经将它腐蚀得毫无生气。
张大凡抹了抹脸，吸了吸鼻子，发现那股血腥味已经完全消失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又将气体吐出。做完这些，他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
然而，就在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一个人悄然在他身后出现了。
“陆霄！”当张大凡看清身后的人时，不禁惊呼了一声。
陆霄没有表情地点了点头，“如果刚才我不出手，你已经死了。”
“是的，”张大凡说，说完，他准备推开盥洗室的门走出去。
但是陆霄拦住了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