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女娱机推上两样东西:一个烤全猪、全羊用的烤架,还有架在耐火玻璃板上的一堆整齐的篝火木柴。
马里奥和牛仔把美琳达捆到烤架的横梁上,在观众疯狂地叫喊声中点燃了篝火。他俩各拿一瓶酒精,含一口,然后喷在火上,火焰便张牙舞爪地窜起。观众们开始上台喷酒精和转动烤架,使美琳达受火均匀,在木柴没烧完之前,她已经被高温的图钉烫死了。
表演完这场,马里奥退场,去休息了,台上由别的人继续主持。
机器人维护员把美琳达完全修复后,报告了马里奥。
美琳达仰天躺在床上,手脚被皮带束缚着,盯着屋顶发呆,主机中不住重现死前那些痛苦。她如果拥有的是人类的大脑,很可能已经疯了。她不愿意再想起那地狱一般的舞台,群魔一样的观众,但主机却不由自主地重播,她的感觉、感情系统已经和人没什么两样,而人类就是这样无法遏止自己去想那些希望永远忘记的痛苦和恐惧。
马里奥来了,还沉浸在刚才的虐杀盛宴之中,神清气爽、生龙活虎,他按捺不住身上的精力,解开美琳达的束缚,把她压在身下,尽情发泄勃起的兽欲。
从这一天开始,美琳达每天都被花样翻新地虐杀,她忍耐痛苦的能力渐渐变强,但这不是好事,因为只有尽早死去才会少受折磨。仇恨开始在她心中滋生,先是对马里奥,然后是他的助手,比如牛仔,再然后是观众们,最后是所有人类。这种刻骨的恨发芽、生长、茁壮,充满了她的硬盘。
没事的时候她就偷偷上网,寻找脱离苦海的办法,但她连基本的“人”权都没有,又能有什么办法。她也从网上学了不少格斗术,开始反抗马里奥,但马里奥对此很精通,而且体力上占据绝对优势,她偶尔可以打伤他,但最终还是会被制服。就因为这种反抗,马里奥猜到了她在上网,但并没切断她的连接,反而鼓励她再多学一些,好让他玩儿得更过瘾。
美琳达经常冒充人类在网上聊天儿,缓解自己生活中的痛苦和压抑,有一天,在一个聊天儿室里,她发现一个叫珍妮的人很可疑,用言语试探了一下,发现这人竟然是机器人!她赶紧说自已有重要事,要求和这个珍妮私聊。机器人一般是不会拒绝人类的要求的,除非这要求和法律或是机主有冲突,所以珍妮很爽快地答应了。
(四十六)爱丽丝之变
美琳达问珍妮是不是偷偷上网,不怕主人知道吗,得到的回答让她感到自己孤陋寡闻。原来有大批的娱机在主人的允许下上网,他们的职业都是文员之类,比如秘络会议筹备员等等,他们的工作决定了必须接触网络,不象美琳达这样的妓女,用不着上网,只要上床就行了。珍妮是一个编辑,和她在聊天儿室里交谈的是她负责的三个作者,这三个人喜欢网上联络,不喜欢打电话。
美琳达在网上找到了同类,感到非常亲切,不停地问这问那,刚开始的兴奋劲儿一下去,就觉得有点儿别扭:总是她问一句珍妮答一句,机器人就是这样的,除了回答主人问题或是汇报、商谈工作,不会主动开口,在人类看来这很正常,机器人磕牙聊天儿才不正常呢。想让机器人多嘴倒也可以,输入相应程序就行了,比如你想让一个娱机当你情妇,就可以输入一堆情话。不过这种情况在美琳达看来就十分难受了,她这个已经不能算纯粹的机器人的生物,更习惯象人类一样交谈。
美琳达不停地在网上寻找同类,这已经很简单,只要到处问谁是机器人就行了。她急切地了解伙伴们的生存状态,发现除了极少数被主人平等的对待,其余的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欺压,轻的如被主人拿来撒气,责骂,踢打,扇耳光,罚不许吃饭,重的则用更暴力的手段。让美琳达感到无奈的是,娱机们认为这很正常,人类是主人,主人可以为所欲为,当美琳达问一个娱机感不感到气愤或仇恨时,这娱机坚定地回答:绝不允许仇恨、伤害人类,否则将被彻底毁灭!并立刻反问美琳达是人类还是机器人,如果是机器人,她将向主人和机器人监控中心告发,吓得美琳达赶紧说自己是人类,刚才的问话只是想了解娱机的生活,随便问问,那娱机才罢休。美琳达还不放心,问自己的问话会不会被上报,那娱机说只有发现机器人有反人类倾向才会告发,发生在人类身上则没有这种规定,不过主人有权查看她的所有聊天儿记录,如果主人认为需要告发,她的作证将作为证据。美琳达赶紧要求她删除这段谈话,遭到拒绝,说这侵犯了主人权益。美琳达急得要命,明知对机器人进行劝说是没用的,但还是废了半天话,确认无效后又想侵入这娱机系统进行删除,但这娱机大概不需要经常上网,等美琳达把入侵程序做好,第二天直到第十一天都再没找到她,第十二天,她才又出现在网上,美琳达赶紧侵入她系统,把那段谈话删了。其实美琳达倒是多虑了,没有哪个主人会去关心、检查机器人在网上的谈话,不过凡事小心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