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一下刺绣的进程,大约再过三天就可以把我要的成品做完。还不错,所有的刺绣都是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最好的,也许是我见过的太少了吧。无论如何,只要能够送的出门去就行了。
皇榜已经贴出去大约有半个多月了,也没有哪个神医前来应诊。看来我的病确实是给他们出了一个大难题啊。今天早朝之上,听说礼部尚书声称在皇城的西南角有一个民间神医,专治疑难杂症,建议皇上或许可以给舒贵妃一试。没想到皇上思考之下,竟然没有立即答应宣他进宫,而是要亲自探访,再做决定。
于是口传谕旨,要舒贵妃乔装打扮出宫探访。没有带很多的人,反正有皇上的侍卫,不必考虑安全问题。青衣、阿晚再加上香萝就已经足够了。自从知道香萝是太后的人,只要不是极为重要的事情,我都放开了让她去做。放在我身边的眼线,我为什么不能适时的利用一下。
出的皇宫,终于可以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虽然还是有某些人等处在身边,不过还是要比囚禁在那个四角的天空下来的舒畅。
好像忘记了此次出宫的目的,我们在礼部尚书程远扬大人的陪伴下,逛了足有两个时辰才慢慢向西南方向行去。
“皇上每天呆在宫里也闷坏了吧?”递过一个剥好的橘子,我擦拭一下手轻声问道。看惯了古剧中的轿子,似乎都是一颤一颤坐起来蛮舒服的。其实不然,我们的轿子已经够大了,可还是空间狭小,远不如马车舒适。
“这还要托舒贵妃的福,以后只要想出来,就可以找到出宫的好借口了。”
“你这样说不怕妾身难过吗?我的怪病竟然让皇上只想到能够出宫玩玩。”
“当然不止这些,聪明如舒云公主,我想不用我多解释什么吧。”
不大会儿功夫,轿子就停了下来。“少爷,我们找的地方到了。”程大人的声音有些许的不敬。只要仔细听,不难发现今天的行程之中,程远扬这个礼部尚书充满了对皇上游玩嬉戏的态度,隐忍而不屑。
“停下来吧,让他们都在这里候着,只要贴身丫头跟进去就行了。”
“是。”
这个神医也太邋遢了一点。房子简陋不说,打扫的还不干净。到处摆满了瓶瓶罐罐,而且所有的草药几乎都没有破包,就这样零零散散的堆积在屋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医馆的样子。至于大夫本人就更加不堪了,一身好几天没有洗过的灰色长衫,几乎看不见衣服的本色。上面还有几个颜色相差甚远的补丁,针脚又大。长须过肩,面目清瘦憔悴,整个就是一乞丐,哪有一点神医的影子。
种原不由自主的皱紧了眉头,程大人赶紧解释:“公子,凡是一些有本事的人都是有些怪癖的,公子和夫人暂且忍耐一下吧。”
也只好如此了,扭回头去冲着门口做一下深呼吸,刚好看到阿晚和香萝皱眉掩口的样子,不禁宛然而笑。
就这样直直的站立着让这个所谓的大夫把脉许久,才听得他慢慢开口。“夫人的病症并不难治,但是没有治愈的希望,只能免除暂时的痛苦而已。”
“请问神医,我家夫人的病症是因何而起呢?”种原的声音里不禁有丝嘲弄。
“夫人的病症乃是娘胎里带来的,并不是后天所得。多年来,夫人肯定只是饮服一些补身体的热性药物,虽然克制住病情的发展,却反而助长了此病的其他隐患。恐怕现在发病之时已不再是不痛不痒,而是全身乏力,好似睡觉睡死了一般。醒来之后,则浑身酸痛不已,嗓子发干沙哑疼痛。不知老夫说得可对?”
“先生果然神医,情况正如先生所言。只是不知道要怎样治疗才能延续我的生命。”听我说完,种原不再是鄙睨的态度,程大人和香萝也吃惊非常,一改刚来时的不屑之态。
“容我先开一些药,等会儿还要做一下针灸。夫人恐怕每月都要到我这里来诊视,针灸是免不了的必用疗法。”
“还是不要抓药了,我们自己就是开药铺的,你只要写好药方就行了。”看到大夫解开地上堆放的药包,皇上马上制止了。
神医倒也不再勉强,将药方递给程大人。又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阵,拿出一个像是化妆包之类的东西。打开来光芒闪耀,竟是长短粗细不一的各种金针银针。看来这就是做针灸用得东西了,我不由自主的轻颤一下。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最主要的问题是,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病吗,吃药也就好了,非得弄出来什么针灸,不是白受罪吗?
“请闲杂人等回避吧。我要专心给夫人针灸。”还不是盖得,神医就是神医,破规矩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