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红梅不说话而大哭,刘大枣开始心慌意乱。但他毕竟还是清醒的,造成堂哥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根源,还不是眼前的这人小流氓。他也学着曾红梅的样儿默不作声,却突然跑到东盛的面前,一把拎着他的衣领,呲牙咧舌地道:“好你个小流氓,你给老子说清楚,是谁在荒草院子里对那女人性骚扰了?”
东盛顺着刘大枣的手踮着脚尖往上长,以免自己吃亏。想那刘大枣的个子比自己高不了哪儿去,拎这衣领久了,胳膊自然发酸。他还装着战战兢兢地说:“大枣兄弟,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还不清楚吗?你要是逼我,我就说!”
“好,你说。”刘大梨走过去,用手轻轻推掉大枣已酸痛的胳膊,鼓励东盛道,“好娃娃,你不要怕,老哥我给你作主。你早晨在草丛里看到了啥,说出来,哥哥保证护着你。”
刘大枣一听,顿时吓的心惊肉跳,想如不与这小流氓和好,谁知道他又要在堂哥面前弄出什么毒药来?他改为两只手扶着东盛的双臂,摇来晃去地说:“小兄弟,你可要讲良心啊,大哥我在院子里虽然跟你吵了几句,但一直没有打你呀,你不能这样无耻地害我呀。”
“谁无耻了?”刘大梨再次掀开大枣的手,对东盛道,“娃娃,不要怕,大胆地说,看谁能把你怎么样!”
东盛吞吞吐吐地说:“这……这……”
刘大梨对东盛一瞪眼睛,脸上的刀疤直跳,他“嗯”一声道:“不想说,是吧?那好,你走吧。”
东盛不相信刘大梨会说出这话,他看了看曾红梅。
红梅鼓励他道:“你按你的想法说,不要怕,有老板给你撑腰哩。”
东盛明白,大姐姐并没有叫他走,而是照着自己的想法说。好,照着自己的想法说,他头一扬,好像走上了不归路似地对刘大梨说:“大老板哥哥,凭你大大方方地让我走,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老哥够气派够义气够够神经,哦,不是,够……够神圣,够神圣,小老我不帮谁帮你呀?事情是这样滴……”他边用手朝下作按倒在地的动作,边说,“反正我亲眼看见,有人在荒草窝里想按大姐姐……是我,一不怕打,二不怕死,奋勇当先冲上前去,一把拉开色鬼……大姐姐哭着才得救……”
那刘大梨再也听不下去了,他一下扑到大枣的身上,把他掀翻于地,骑在他的身上,怒在自己的脸上,双拳雨点般地落在他的头上,并骂在嘴上道:“你个乱伦的死东西,竟敢动我的女人……”
曾红梅看他们哥俩打架,正好有空隙可钻,偷偷扯了扯东盛的衣服,小声道:“你快跑,小心大枣起来找你算账。”
东盛正要转身跑的,但一想,不能如此,堂堂小男人站着躺着,正义凛然,视死如归,还怕他大枣不成?他机灵一动,走到他们的旁边高调道:“大老板哥哥请住手,小老我听说,光打人是没有出息滴。教训教训,是既教又训,这两者做到了,他就会变好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