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只是笑。
他给司机使了个眼色,始终没有和我开口说一句话。他从来不会这样忽视我,也从来没有像这样践踏我的自尊。我歇斯底里:“孟初寒,你下车!”车窗升起,我再看不清他英俊如斯的面庞。我恼羞成怒,继续捶着车窗,像个疯子。
司机似乎有些无奈,不再劝我,径自上了车。
强大的冲力将我甩开,我狼狈地摔在地上,眼泪自眼眶溢出,怎么也不肯停歇。望着绝尘而去的豪车,我有些愣神,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繁花似锦,十里春风,梦醒却是一片荒凉颓废。我从未想过孟初寒会用对待一般女人的方式待我。以前,无论我做错什么,他都会原谅。可为什么这一次,就不行呢?他是孟初寒,那个我真真切切用尽全力去爱的孟初寒啊,我只剩下他一个人,为什么他不肯原谅我?
从我在医院苏醒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曾理过我。就连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寒意。
为什么偏偏这次不行?
他当真不再爱我了?或者是,他是不是压根儿就没爱过我?
我断断续续地做梦,醒来时发现脸颊已经湿透。我大骇,自床上坐起,伸手拂面。我叹了口气,我已经很久没做这样的梦了。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我看不见屋外的场景,探身去摸手机,听见床侧的徐朗咳嗽了几声。
已是早晨五点。
我打开台灯,转身去摸徐朗的额头,稍微有些烫,便将他推醒。他眯着眼睛,有些茫然,我冲他温柔地笑:“摸着有些发烧,你自己感觉怎么样。”他又咳了几声,嗓子沙哑得很:“没关系。”他揽着我胳膊,示意我躺下,“继续睡吧。”
这段日子华宇棘手的事不少,他确实累得够呛,每晚又是应酬,自然免疫力会下降。我无奈,摸了摸他清瘦的脸,柔下声音:“我去给你煮杯姜茶,你好好躺着。”他点头,笑着应好,起身在我额上亲了一口,又重新钻回被窝。我帮他将被角掖好,穿上鞋,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
、第二十七章
27
空调刚打开不久;周遭的温度还是很低的。单薄的真丝睡裙外仅披着一件睡袍;难免会觉得冷。何昔南打了个寒颤;从冰箱里取出一块老姜,去皮,洗净;切片;放入锅中。想起呆会儿徐朗起床后可能会饿,便又淘米煮了点白粥。
何昔南很少生病,偶尔的感冒发烧,也几乎不吃药。不管是胶囊还是未加糖衣的圆状药片;堪堪难以下咽。在认识徐朗之前,似乎很少碰那种东西。
有次在文昌苑留宿被陈晓飞的感冒传染,咳嗽了两天;一直低烧,陈晓飞让她吃点感冒药。她揶揄:“我体质好,过些天就没事了。”其实,那时起她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女人过了二十五岁,健康就开始做减法,身体的诸项功能都不及十九二十岁的时候。陈晓飞哭笑不得:“何美人,你该不是怕吃药吧?”她脸颊上还带着极不正常的潮红,看起来貌似有些严重。可偏偏却是不屑一顾的表情,千娇百媚地白了陈晓飞一眼:“是药三分毒,不到万不得已,少碰为好。”
谬论。陈晓飞懒得和她狡辩,敷衍地连连“好”了几声,窝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没一会儿又被何昔南轻踹一脚,陈晓飞莫名其妙:“你干嘛?”但见嘴唇惨白的某人挑着眉梢,盛气凌人:“你把感冒传给我,且不谈怎么阳奉阴违地奉承讨好,示以愧疚之情,好歹来点姜茶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病人。”呵,真是服了。可想想她也是因为自己才生病的,陈晓飞耐住要抓破这人臭脸的冲动,哼了一声,嘟着嘴去厨房煮姜茶。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笑声,虽是沙哑,可满是愉悦,别有一番韵味。
后来,她与徐朗交好,隔三差五地滚床单,才开始吃药。徐朗似乎有些重^欲,总能以各种理由,凭借各种契机,将她扑倒。虽然有时也会戴安全套,但局势往往很难控制,毕竟他们都不是什么矜持有度的人。于是近几年里,她每次月经都会痛得死去活来,多半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何昔南也不在意。
倒是陈晓飞,初次翻她的手提包,发现一盒避孕药,恨铁不成钢地将药盒甩到她面前,破口大骂:“他妈的,上个床还要女人做避孕措施,徐朗是不是男人啊。何昔南,你就缺那几个钱,赶着要往他床上爬?”何昔南扬眉,依旧是全神贯注地看电视,笑:“宁海市想爬上徐大总裁床的人,不要太多哦。况且,长夜漫漫,总得有个人陪,他是个不错的人选。”真是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