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陛下传您快进去呢!”主院一个女侍气喘吁吁的奔了过来,夹着强烈寒气冲进大帐。
“怎么了?”清歌抬眼望去,这不是扶她去五更楼的女子嘛!
“大人,陛下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别再问了。您快去吧!”女侍娇喘连连,头上冒出雾蕴热气,焦急的催促着。
清歌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新兰,你跟我进去。卫风,仔细盯着,后面只要你看上眼的全部让铭锋试一遍。就说是我说的。”边说着,清歌率先往帐外走去。却在帐门口撞上了个男子,唬了一跳。
“咦……!我怎么没在侍卫队见过你呢?”男子好奇的瞪大了双眼,扶着清歌的肩膀仔细打量着。
清歌抬起头扫向来人,大约十七八岁,方眼厚唇,皮肤微黑,笑容满面,锦衣华服。少年书生意气,很是能博人好感。“本殿是陛下亲卫队的队长,阁下是?”
“涣大人!”卫风欢快的起身向来人行军礼。
“队长?那铭锋呢?他不是才当了一个月的队长吗?”男子向卫风略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却对清歌的问题不答反问,然后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望向新兰。张口正要准备说什么,新兰却先一步不急不缓的轻启玉齿:
“字,随我一起进去吧!”每一个字从她的唇中吐出都是珠圆玉润的悦耳,褐色的眼眸似从隔着纯净清澈的溪水望下去,那干净的褐色泥土,清歌深深的被这个女子折服了,只是为了保护这份美,也不会有人愿意去惊扰伤害吧,怕不小心搅浑了这水,那褐色的水底就不再粼光闪闪了。这样的女子该是能熄灭涣流徙的怒火吧?
“是!”叫字的男子恭敬的答道,随着清歌和新兰一起出去,女侍担心的望了一眼清歌,也随在了后面。
清歌对这个新兰的身份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倒是对这个字心怀好奇。如果没听错的话,城主晚宴上,那个被施幻术“咫尺”的可怜女子口中不断期翼的名字便是“字”,不知道此字是不是彼字呢?
出了帐,寒风执拗的一个劲儿直往一个方向吹,狠狠的直往人衣领里灌,清歌一个大大的喷嚏惊动异常,新兰柔软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听在耳里,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厌烦,反而让打喷嚏的人会开心的傻傻笑一场,觉得这个喷嚏很有幽默效果,并不丢人。而清歌确实抬手傻乎乎的挠了挠头,那神情仿佛在说,只要你开心,我愿意再打一个。
可是这种和谐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刚走进涣流徙主的主院,就看到他阴沉着脸站在屋檐下,甚至都没有穿皮大衣,只是一身奶白色修身棉袍,金底黑玉腰带,同色雕花马靴,飘逸而安静。一旁大约两米处,一个大大的大胖子面带商人笑容,看着他不说话。
“新兰?你怎么来了?”涣流徙瞧到清歌身后如一只金钱绿萼梅婷婷玉立的女子,错愕失声道。
“陛下!”女子欠身,一个标准的宫廷半跪礼,流畅自然,天然不做作。“新兰听到内务省的官员说您这次巡访没有带一个女侍,甚是放心不下,便大胆自己来了,往陛下恕罪。”
“谁送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