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西沉,妩飒依然重复着吸血、化生水球、催动元能打入的循环动作,坚毅的脸庞上汗水闪亮。绛紫色的晚霞光透过窗棂撒入室内,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惨淡凄凉而唯美的昏黄颜色。屋子里一片安静,所有人屏气凝神,不敢有一丝妄动。
月儿爬上南天,又在西方落下。虔允终于舒了口气,疲惫的对妩飒说道:“殿下,可以停下了。”
“流徙呢?”
“他不会死了!”虔允确定地给了妩飒一个保证。
“嗯……我把他交给你了!”说着,妩飒阖上了双眼,身子一软,向后直倒了下去。和她一起倒下的,还有吐着舌头,肌肉抽搐的小毛球。
妩飒在昏睡中,很不安稳,梦中什么东西困扰焦急,强迫着她快点醒来。稍微意识清明了一些,身体已是先于意识,猛地坐了起来。随即妩飒头疼欲裂!痛地睁不开眼睛,忍痛睁开了,也是一阵眩晕,什么都看不清楚。半响,缓过了劲来,妩飒抬眼望去。
明亮的室内,虔允正俯身在为流徙上药。太医去了一大半,只留了三、四个给虔允打下手。麒麟今天失了不少血,已经沉沉的睡了。莘芽把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摇着。鸩儿手里握着一条打湿的冷毛巾在帮洒儿擦汗。
爬下了桌子,妩飒疾步走向虔允。无心顾及因为她的动作而被扫下桌面的可怜小毛球。砸在地上的小毛球,疼的眼泪奔啊~奔啊~奔啊~!
“怎么样?”
虔允回头,给了妩飒一个安心的微笑,说道:
“放心,他活了!”
妩飒有一种自己的心脏又重新开始跳动的感觉。就好像一个陷入了流沙的人,就在快绝望的时候,却有人把她拉了出来,那种劫后余生的幸喜和激动是难以言喻的。
“流徙身体机能基本上都停止了,现在我只是以药压制腐烂,清除侬伤。切除这些腐肉,等于是在身体上增加新的伤口,只会让情况更糟。所以,当务之急是恢复他的体力。到时候再去腐也不迟。”虔允坐在床沿,向妩飒解释着自己的打算:“不过,殿下……”
“你说吧,……”妩飒怜惜的抚摩着流徙浅棕色的发:“你帮我把他的命救回来了,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你知道,留下伤痕和一些后遗症是难免的,毕竟这么重的伤足以让他死两回了。……他的下身内部和严重撕伤,恐怕……”
“我明白,虔允!你不用说地这么含蓄,还要加这么多的铺垫。脑子不聪明的人,都不知道你究竟要讲什么了?只要她能活下来,即使再也不能……也没关系的。流徙怕是也这样想的吧!”
“他有些日子没有进食了,药喝下去也吸收不……”
“一切听你的,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去做。不用什么都解释给我听”妩飒打断了虔允的话,抬头微笑望着他。笑意里满满都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