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过韩江到了龙湖渡口,天已渐昏。众人下了渡船都匆匆归家去,夏雨来却强忍着便意,等众人都走后渡船撑离渡头才转回渡头,走上踏板来到临江处,脱下裤子便大解起来。他一番流水行云过后,心中无限惬意,便整理衣装,从在那木桩上赏起风景来。
却说这时日已黄昏,那等在码头上的船队也在准备晚饭。给船老大煮饭的是个半老汉子,老眼有些昏花,他刚煮好饭,要来煮茄子,他支好锅把三条洗干净的茄子放进锅里,便往江水勺水,此时已到掌灯时分,船上灯光昏黄,老汉也没仔细去看,只往江中勺得水便往锅里倒,看看水够了便把盖子盖严了。等一会茄子熟了,便叫开饭,船老大与船夫都围过来要吃饭,一个船夫把锅盖一打开,一阵恶臭扑鼻而来,众人看时,只见锅中横躺着四条茄子。
那做饭老汉说道:“怪了!明明是三条茄子怎么变成四条了?”
一船夫把锅端起,轻轻一荡其中一条居然化了。船老大叫人拿灯过来照看,见那化了的竟然是屎,众人一下就炸开了锅。
船老大立在船头开声说骂:“那个他娘欠操的,在这码头屙屎。老子操死他!”
船上的船夫也都扯开声大骂起来,有船夫上了岸往上游来查看。夏雨来在渡口上听得他们那边的声,乐得心里开了花,他原本只想臭他们一臭,逗他们来骂他生事,没想到他们竟就捞到了金元宝。看有船夫来查看,他便故意装作正在系裤带。那船夫见了怒火冲天,大骂起来:“你这臭种,你敢在这里拉屎。”骂着便要来揪夏雨来。
夏雨来让他揪着来到码头,一路高声喊着:“你们把溪把海,把得人家不能屙屎。”
此时码头上也陆续有乡民汉子要来江中洗澡。听到船夫的骂声,又见一船夫揪着一人过来,便都停下来看热闹。那船老大见船夫抓了个人来,他正在气头上,冲下船来便要打夏雨来,那些乡里人认得夏雨来是本乡人,那里能让船老大打人,便都围了上来。船老大是个老江湖,见乡人多了也不敢真打人,就骂夏雨来:“你这他娘的,跑到江边来拉屎,捣得你父没饭吃。”
夏雨来回声道:“你把溪把海,把得人家不能屙屎,你是把大溪当成你自己的产业了?你一个外乡人竟想霸占公产?”
船老大暴怒,吼叫道:“管你是谁的,你父在这里就不许你来屙屎。”
那些乡人也说:“这大溪大水,谁不能来屙尿屙屎?你们这些外乡人,我们容你们在这里谋生计,你们还不知道感激,再这样明日汇了乡里人把你们都赶走。”
那船老大听得这话,气也有些短了,无奈他一个行船人漂泊四处,居无定所,不是那坐地做生意的,码头争霸从不礼让。这时心里正一肚子火那能就这样消了。打是不敢再打夏雨来,但骂还是要骂的,便扯开声谩骂起来:“你这臭种,敢来惹你老叔公,我操死你。”反来复去的,无非就这几句,那些船夫也帮起腔来,也无非再多几句:“我们在这里,就不让你来,下次见到你打死你。”
夏雨来却不紧不慢,说道:“大溪是众人的,你且问问,这乡里的人谁不曾在江中解过方便,就是官府也无明文规定不能来此方便,你等强行把住溪面,谩骂秀才,明日我定要与你们公堂相见。”
那些船夫还口骂道:“见官就见官,上了公堂我们照样操死你。”
夏雨来不再与他们理论,又怕家中娘亲记挂,转身便回家去。第二天大年初七,夏雨来便到知县衙门来击鼓,县太爷年底新娶一房姨太太,如今正在房中看她梳妆打扮,此时外面寒风凛凛只他室内春意浓浓,怎不教他快活胜神仙。县太爷正陶陶然时,听得击鼓之声,不由心中恼火,无奈只得传令升堂问案。
夏雨来进到公堂,向县太爷施礼道:“学生夏雨来见过太爷。”
县太爷听得来人是夏雨来,也不敢贻慢他,便叫衙役设座,等夏雨来坐下后才说道:“夏秀才在府城助府台大人断案一事,府台大人常夸你智谋过人。秀才年纪轻轻便有此才学,将来必成栋梁。”
夏雨来起身拜道:“多谢老父母夸奖,学生承蒙府台大人抬爱,自当为大人解忧,这是我学子份内之事。”
寒喧过后,县太爷才问夏雨来:“秀才方才击鼓何事?”
夏雨来欠身道:“学生今日蒙受侮辱,来请大人为学生做主的。”
县太爷问道:“是何人敢侮辱秀才?”
夏雨来道:“是那码头上的船老大,昨日学生在溪边赏景,一时内急,便在溪中方便,谁知那码头上的船老大把住溪面,不让人解手,不但辱骂学生还辱及先人,又说道以后学生敢到溪边去,便要打死学生。学生想着,这大溪及是众人共有,便是官府也从不把住溪面,何以他们竟敢如此霸道,故来请老父母为学生做主。”
御宅屋自由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