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否则能放行吗?”苏晟干脆坐到了苏靖尧的对面,拿起苏靖尧手里的烟娴熟的借了个火。
“除了正在出任务的,能到的基本我都给你划拉过来了,接下来的就看你的啦。”苏晟重重的拍了一下苏靖尧的肩膀。
“要不是说清条件,受训以后接收过来的算是特许的分队,在原属集团军有需要,时间不冲突的情况下可以回集团出任务,你想他们那些老狐狸能答应吗?那些可是他们的宝贝嘎达呢。”
看了看表,苏靖尧站起来抻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四肢,“那就先让他们逍遥半天吧,我下午出发,正好也要好好观察一下,回头写一份观察报告,人家大老远的来了,如果就这么被我们送了回去,以后集团军大院的门就肯定打不开喽。”
“呵呵,有你写的报告在手里,他们肯定随时都是扫榻相迎,就是不能给你送几个美女,哈哈——”
苏靖尧斜了苏晟一眼,“我发现你和晋明那小子有的一拼,都是够八婆的。”
“别别,那可别,”苏晟忙不迭的连连摆手摇头,“那小子是够聪明够机灵,否则也不会留在你身边那么久了,不过他八婆起来我可是受不了的,你可别把我们放一起,否则我能被他给烦死。”
苏靖尧在部队里摸爬滚打了八年,从十七岁一直呆到二十五岁,这期间混过各个集团军的大院儿。
各军区、军种及总参成立的直属特种大队,更是熟到不能再熟。后来被征召到spic,刚开始时是他们三个人一组出任务,苏晟,苏靖尧,魏晓。
而魏晓——
也是因为魏晓,后来苏靖尧就开始在官场中打混,无论是对于他的背景还是他个人的能力,没有人不畏惧三分,这也是他在spic提出要人才组建小队,一路畅通无阻的原因。
可是只有苏晟知道,苏靖尧的内心真正的想法,而这一切,现在已经不远了。
“你真的不打算带装备?”看着苏靖尧手里和外面的受训士兵一模一样的简单装备,一把瑞士军刀,一瓶水,一袋压缩饼干,一个定位仪,一只信号枪。还有一个三十公斤的野外负重装备。
苏靖尧低下身子调整了一下三十公斤负重背包的带子,头也不回的语气异常平淡的说道:“带什么装备?我带着装备去扫荡他们你以为他们进了spic的大门能服我吗?到时还不是给自己招来一堆刺儿头,”
苏靖尧双手交握着握紧又松开,能听到骨骼轻微的响声,“与其到时候再收拾麻烦,不如现在就将麻烦彻底的消灭在萌芽的阶段——”
脸上露出了几分兴奋而又肃杀的表情,锋利如刀的气势全然外放,“你说不是吗?”
“而且,”苏靖尧站起身来面对着苏晟,迷彩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异常的搭调,每一个细小褶皱都像是在配合着他的每次呼吸。“我已经安逸太久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当然要陪这帮小家伙玩玩儿了。”
“靖尧,这些人有的官职可不低,你可不要玩儿得太过了。”苏晟还是忍不住的轻声提醒了一句,部队有的时候水也是很深的。
“我明白,分寸我懂,但是也要一次把他们解决,免得夜长梦多。苏晟,你要记住,在部队里不能用士兵的心态去做首长,也不能用长官的心态去做一名士兵。否则什么也不会做好的。”
看了看手里这些记录详尽而辉煌的资料,外面那些士兵可是有很多闪耀的印记的。“我们这个spic,更不能让集团的特种大队那边看轻了,那边可是人们嘴里崇拜的不得了的特种兵呢。”
“呵呵,你这个兵王还没退役呢,谁会在你面前班门弄斧的。”说到这点,实力上苏晟可是一点也不担心。
上前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苏靖尧的简单装备,这个云南的无人山区可是连特种大队都很少涉足这里的,为了安排受训的地点,苏晟可是把这里的每一寸都用自己的脚实实在在的走了一遍,这里边的险竣处苏靖尧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你的那份报告只要针对他们每个人,把优缺点摆在了集团领导的桌子上,他们的心里都会乐开了花的。那帮兵们,”苏晟努努嘴指着外面正在千里疯狂奔逃的士兵们,“他们更是会如获至宝,因为那本来就是他们奋斗的目标。而你,更是他们心里的标杆。”
“呵呵兵王,”苏靖尧的笑里带着几分的自嘲和苦涩,手指压着太阳穴缓缓地揉了揉,眉宇间皱成一个浅浅的川字,“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为了这两个名字背负了多少的东西?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想得到多少,就要就要加倍的付出的更多才行。我瞧不起那些嘴上抱怨社会不公的人,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努力过。”
“你的付出,我又怎么会不懂呢?”那是多少年的不间断的付出啊。
“这次的淘汰率会是多少?”
“不知道。”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苏靖尧没有回头,手里缓缓的摩挲着掌心的茶杯,摊开自己的手掌仔细地看着上面爬满的纵横交错的纹路,“我想,树下面站的人有点太多了。”
“你是说——”苏晟略有些迟疑,“你想好了?”
“嗯。”
“那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三天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大概的数字,希望他们不会让我失望。”
苏靖尧站起身来,犹如穿军装般,抬手习惯性的正了正迷彩服的衣领,拿起和外面的每个士兵一样的装备,一把瑞士军刀,一把信号枪,一瓶水,和三十公斤的负重装备。脚步沉稳而坚定地往外走去。
苏晟在他的身后默默注视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无论何时他的背景都是那么的笔直,让人想毫不犹豫的走在他的身后,跟随着他的脚步。
帐篷里响起了苏靖尧低沉而又平缓的